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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木心里真想李同生派车把他送回去,但司机为了他一个人跑一个来回真的是很浪费的。李子木想到这里笑着说:“谢谢老李!我与其叫你们派车送我,还不如我通知我们的司机来接我。老李,申厂长不是说了明天是星期天吗?星期天反正没有什么事情,我就不忙回去,我们就在巴南区好好的逛一逛。”
李同生把李子木和老袁带进理发店。李子木是第一次进豪华的理发店,而且是睡着洗头。李同生为了使李子木消磨时间,就对理发店的老板说:“师傅,我这两位朋友时间充裕,你给他们把时间留够。”
老板明白了李同生的意思,就安排人员给他和老袁洗头。光是洗头就用了半个多钟头,发理好后又洗了半个钟的头,又加上什么疏通经络按摩,一共用了三个钟头。
李子木看时间该吃晚饭了,他想,吃了晚饭打牌的总该结束了,哪想到李子木彻底输了。
李子木和老袁在李同生的带领下走进吃饭的地方,已经有巴南分厂的同志等着李子木和老袁了,李同生对李子木说:“李主任,他们打牌的不来吃晚饭了,我们先吃。”
“什么?他们不来吃晚饭了?这几个人真的是废寝忘食啊!”这样的话,李子木只能装在自己心里,他不能说出来。
申光颜是副厂长是李子木的领导。申光颜以前是巴北分厂的领导,李子木是钢铁厂宣传科的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李子木是机关部门的领导,算是申光颜的半个领导。现在申光颜是李子木的领导了,李子木怎么能说申光颜呢?
李子木想,今天已经在会议上说了不该说的话了,已经与领导结下了了不该有的“梁子”了,难道为了打牌的事情再与领导产生矛盾?
李子木什么话也没有说,在李同生等人的陪同下草草的吃了晚饭后,百无聊赖的就在茶楼大厅睡觉。
李子木想知道申光颜副厂长打牌的情况,就往他们打牌的房间走,当他推开房门的一瞬间,一股白色的烟雾就从里面扑面而来,李子木连忙闪到一边,但还是被烟味、汗味和面条的味道呛到了。李子木咳了几声后想看看里面的情况,可里面烟雾弥漫根本看不清,李子木一手又将门拉上了。
李子木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他开门去看的动作,引起了申光颜副厂长的不满。申光颜副厂长对巴南分厂陪他打牌的厂长和副厂长说:“老李没有事情做,你们给他安排点事情做呗!”
陪着观看申光颜副厂长打牌的同志立即出来对李子木悄悄的说:“李主任,领导要我们给你安排事情做,你看你想做什么事情?”
李子木明白那位同志话里的意思,笑着说:“你们就心甘情愿的这样陪着打牌?”
“唉!”那位同志叹息一声说:“不陪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老袁在旁边说:“今晚上他不玩一个通宵就不错了。”
“什么?他还要玩一个通宵?”李子木惊诧的看着老袁,老袁只是嘿嘿嘿的笑,并不说什么。
巴南分厂书记李同生对李子木说:“李主任,他们打牌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我想叫你到歌厅去唱歌跳舞,那样时间倒混的快些,可你又不喜欢到那些地方去,那我们干脆去洗脚,这洗脚你应该不反对吧?”
李子木想了想,老李都把话说到这种份上了,自己不能再说其他什么了。李子木四人跟着李同生到洗脚房去洗脚。
这洗脚房还可以,李子木四人在一块洗脚一块看电视,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十点多钟。
李子木想,打牌的应该结束了,从上午十点多钟开始打牌,到晚上十点多钟已经十二个小时了,难道他们的腰不痛腿不麻?
李子木把自己的想法给老袁和李同生说了,他俩笑着说:“怎么腰不痛腿不麻?只是他不愿意说出来罢了!”
老袁说:“某人现在已经有腰椎间盘突出症不说,还是高血压和糖尿病初期。”
李子木清楚老袁嘴里的某人说的是谁,看了一眼老袁很惋惜的说:“他小我们十四五岁,竟然有这些病与他不注意身体有关。”
李子木四人一边享受着洗脚一边吹牛,不知不觉过去了两个多钟头,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打牌的还没有要结束的样子。
李子木像这样到晚上十二点钟都没有睡觉休息,在他几十年生涯中是少有的,除了有几次春节联欢晚会是坚持到十二点多钟外,平时根本没有超过十二点钟不休息睡觉的现象。
李子木四人在茶楼大厅里一会儿吹牛,一会儿又躺在椅子上睡觉。其实根本睡不着。凌晨三点钟,李子木就在大厅里慢跑,可能是他的跑步声惊醒了申光颜副厂长,也可能是他的钱已经赢得差不多了,或者是他的腰椎间盘突出症使他难受了,总之,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申光颜副厂长终于不打牌了。凌晨三点半钟,李子木终于上车返回市里。
在车上,李子木问监察科长傅德章:“老傅,坐这么久你不觉得腰疼吗?”
傅德章笑了笑说:“我好像不觉得,只有年轻领导的腰可能难受。”
“嗨!”李子木不解的说:“既然腰难受那还坐那么长时间,那不是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吗?”
傅德章没有回答李子木,傅德章的司机一边开车一边说:“这是你不会打牌的原因,所以你就不懂了,那是苦中有乐,有收获的……”
司机还要往下说的,傅德章大声喝道:“开你的车!说那么多干什么?”
李子木清楚傅德章也是一个喜欢打牌的人,他跟着申光颜副厂长打牌肯定得了不少的好处。李子木想监委书记马上就要退休了,大家都在猜测傅德章有可能要接班。但李子木从傅德章的某些做法看,两个主要领导不一定会向上级推荐他了。这时李子木才明白了,怪不得田草副主任没有把傅德章纳入竞争对手,原来才是这么回事。
傅德章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竟然对李子木说:“老李,你对我们钢铁厂下一步班子成员调整有什么想法没有?”
李子木一惊,刚才还瞌睡兮兮的现在一下来了精神,李子木连忙问道:“老傅,钢铁厂领导班子要调整?我没有听说过啊!”
“嗨!你这个老李同志,这是钢铁厂都在议论的事情,你竟然一点都不知道?我不相信!”
“老傅,我只是听说过马上天书记要退休了,你和另外几个人是热门人选,其他的事我根本不知道啊!”李子木真诚的说。
傅德章在前排笑了笑,他笑的表情李子木是看不到,但他能感受到傅德章不但是高兴的,而且也是非常激动的。傅德章笑着回头看了李子木一眼说:“老李,你都听到什么说法了?”
“嗨!那就多了!有说马书记退下来后你直接上去的,也有人说钢铁厂里有年轻干部积极活动的,还有人说省公司会另外派人来的,也有人说申光颜副厂长要改任监委书记的。老袁,各种说法都有。”
“老李,申厂长改任监委书记是不可能的。曾厂长要调走,他走了申厂长就会接厂长的班了,他怎么会改任监委书记呢?。”
“那如果是那样的话,你老傅肯定就是监委书记的不二人选了!”
傅德章只是嘿嘿嘿的笑了笑,并没有回答李子木是还是不是。
李子木根本不知道他们一行人在巴南分厂的所有活动,曾东厂长竟然了如指掌,而且还有对李子木极为不利的说法,李子木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