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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英雄出少年?’老夫人谬赞了。”
朱翊钧轻笑一声，接着道：“自古商人重利轻离别，别人看到的是漠西草原兵灾凶险，而在下看到的却是一笔获利颇丰的生意。”
“确实如此…”
老妇人颔首点头，但是话锋一转，继续道：“确实是一笔获利颇丰的生意，若是操作得当，收获的却是整座漠西草原，以及草原上数十万蛮族归心，而你…或是你背后的大乾皇朝付出的，仅仅是一些粮食罢了。”
这番话说的轻描淡写，但是几乎已经点明了朱翊钧来此的目的。
朱翊钧的动作一下子变得僵硬起来，脸上闪过一丝警惕。
但是他很快就掩饰过去。
端起面前的清茶喝了一口，才轻笑道：“何出此言?!”
“唉…”
老妇人叹息一声，才开口道：“你也只能骗骗我那个愚笨的弟子罢了，大乾皇帝亲率数十万大军御驾亲征，想要一举歼灭我漠西蛮族之心昭然若揭，九边重镇皆屯有重兵，就算你永德商号在大乾官场有些关系，也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从中原运出这么多粮食出关。”。
朱翊钧微微点头，‘愚笨’一词用在完颜婉清身上确实很恰当。
老妇人说着轻笑一声，接着道：“是大乾边关真的已经糜烂到这种地步了吗?还是你当老妇人是一个没有任何见识的蛮婆子?!”
“若是没有大乾朝廷点头，这个冬天一粒粮食都不可能进入漠西草原…所以贵客，我们何不开诚布公?!”老妇人手掌一抬，将房间一分为二的卷帘缓缓分开。
这时候，朱翊钧才看清楚里间老妇人的长相。
她全身都缩在皮袄之中，面前燃起的熊熊炭火似乎也没办法带给她温暖。
一头银发散乱的披在脑后，脸色灰白，脸上皮肤就跟树皮一样皱起，给人一种生命即将流逝的感觉。但是眼神锋利。
就像一头身患重症的母老虎。
你或许觉得此时的她虚弱无比，但是她也有可能给与你致命一击。这是一个高手。
但也是一个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高手。
“贵客，开诚布公的说出你此行的目的吧，老妇人活不了几天了，现在唯一的遗愿就是让我的部族存活下去，活过即将到来的寒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