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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的两人都是一脸心悸。
好半晌,那锦屏才缓过神来,强撑精神安慰他,“别怕。”
周庭芳摇头,“我不怕。”
“倒是学了他两分胆气。”锦屏笑着,“不过今夜可能得委屈你睡柴房。明日一早,你寻个机会便离开。我人卑言轻,只能帮你到这。”
锦屏去柜子里找被褥。
周庭芳盯着她忙碌的背影,恍惚间又回到了从前。
自她六岁开始下场科举,一直到十六岁高中进士,这十年陪伴她的只有锦屏和桂舟。
父亲考虑周全,连书童和丫鬟都一并备齐。
锦屏是丫鬟,桂舟是书童。
可惜桂舟在她中进士后染了风寒暴毙而亡,从此便只有锦屏一人陪伴左右。
上一世,她忙着科举中第、争权夺利,每日战战兢兢,一面想着如何平步青云,一面又恐惧哪日东窗事发。
这也导致她六亲浅薄。
父亲除了问她功课便再无其他,而母亲更关心那个代替她关在寺庙里修身养性的兄长,一大家子冷冷冰冰,只有少许温情。
能再见到锦屏,周庭芳好似觉得,一切都值了。
周庭芳没忍住,问道:“锦屏姑娘是要跟着那位大人走吗?”
察觉到背后那道热辣辣的目光,锦屏并没有大魏朝其他少女的羞涩,反而深深蹙眉,不答反问:“为何一直看着我?”
周庭芳笑笑,“姑娘好看。”
哪知锦屏却瞬间沉了脸,“我是驸马爷的妾室。请你自重。”
她将被褥放在那里,自己却坐回椅子上,摆出居高临下的姿态,语气更是冷淡:“自己拿去柴房,不送。”
周庭芳听话的抱起被褥,自己走向柴房。
期间倒是规矩得很,没再用奇怪的视线打量她,也没说什么奇怪的话。
锦屏盯着那人离开的背影,不由蹙眉,却感慨:“姑娘这是救了个什么人?怎这般轻浮。”
柴房很小,只容得下一床被褥和几捆柴火。
她找了一些干草铺在柴块上,又铺上被子,随后才合衣躺下。
入了夜的九元城万籁俱寂。
周庭芳透过窗牖看向外面无尽的夜空,心思却一直无法平静。
锦屏活着。
可她却和沈知搅和到一起。
从先前偷听到的只言片语来看,沈知似乎是从秦家抢走了她的骨灰?
她上一世嫁给了秦少游,按照规矩应葬入秦家祖坟,为何骨灰又会落到沈知手里?
难不成是中途出了什么变故?
不对。
秦家忌惮周家,况且她又身死,秦家如何敢在这些事情上做手脚?
那就是…沈知派人撬开了她的坟冢,并偷走了她的尸骨。
变态!
周庭芳气得坐了起来,怒骂一句。
沈知到底要做什么?
他为何偷走她的尸骨,又是如何找到锦屏?
若沈知是凶手,她人都死了,为何他还要惺惺作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