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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庭芳也目瞪口呆。
这可是二楼!
沈知竟然将一妙龄少女扔出窗外!
这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周庭芳手里的瓜子和瓜子壳儿全都倒在地上。
哪知,只见半空中身影一斜。
萧云珠衣袖如风,翩然一跃,在半空中一个漂亮的空翻,随后稳稳落在地面。
溅起一地雪花。
萧云珠一脸惊魂未定,不可思议望着楼上那锦袍男子。
“沈知…你竟让将我扔出窗外,你到底会不会怜香惜玉!”
——啪。
沈知并不说话,只毫不留情的关上了窗户。
徒留萧云珠在雪地里打颤。
萧云珠为了心上人,只着一件薄衫,露出雪白如藕的半截手臂,此刻在雪地里冷得瑟瑟发抖。
余光一瞥。
刚好看见在旁边看热闹的周庭芳。
萧云珠一腔火气正无处可发。此刻一双美目瞪过来,恶狠狠的盯着她。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周庭芳也连忙“啪”的一声。
关上了窗户。
萧云珠拍了拍身上的雪花,越想越气,尤其是想到刚才二楼看热闹的那个家伙。
一身男子装扮,偏偏清瘦斯文,阴柔如同妇人。
“瘦不拉几,娘们兮兮,像个什么男人。”
“我大哥一拳能打十个。”
“一个男人,长那么白净做什么?”
“等等——”
萧云珠瞳孔一缩。
她记得,沈知的院子里也全是这种斯文白净的青年男子——
不好。
这是哪里来的男狐狸精!
而关上窗户的周庭芳捂着胸口,坐在角落,心有余悸。
锦屏陪她坐在地上。
她盯着周庭芳发笑,“大人,你现在胆子好像变小了。”
“锦屏啊。以前我是天子近臣,无人敢动,因此不管世子公主我都不怕。可是现在……”
周庭芳上下打量自己一眼。
“现在我是个寡妇。还是个女扮男装的寡妇。你可听过寡妇门前是非多这句话?”
锦屏摇头,对她莫名很有信心。
“大人,我相信你就算成了寡妇,也一定是全天下最厉害的寡妇。”
“不管大人是状元、是兄长、还是寡妇,锦屏都跟着大人。”
周庭芳一愣,随后摸着锦屏的头,笑了。
锦屏也微微一笑。
恍惚间,她又回到了十几年前。
她被人贩子关进囚牢里,在西市人畜市场衣不遮体,被人打量挑选。
买家时而扒开她的牙口,时而揪揪她的头发,时而赤裸裸打量她的身体。
随后都摇头走开。
她知道,如果没人买她,她就得继续挨饿和挨打。
小小的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命运。
她只记得那种恐慌和饥饿的滋味。
那个时候,隔着栏杆,大人也是像现在这样,轻轻摸她的头。
丝毫不嫌弃她衣衫褴褛、浑身酸臭的样子。
反而眼底流露出她看不懂的温柔。
“小姑娘。长得那么可爱。不如跟哥哥走好不好。”
她那时不知,眼前那个一身少年打扮模样的人,和她一样,也是个女子——
她只知道。
她以后有家了,有依靠了。
眼前这个人去哪里,她就得会哪里。
眼前这个人在哪里,她就会在哪里。
大人,是她的依靠,是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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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不知怎的,气温急剧降低。
雨夹雪,簌簌而下,驿站外面的山林、树梢、官道全是一片银装素裹。
再有十五天,便是年关。
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冷。
驿站里万籁俱寂。
今日整个驿站被萧云珠包下,除了萧家的人,便只有沈知带来的二十人。
小小的驿站住得满满当当。
入夜时分,风雪不止,簌簌有声。
期间还夹杂着一声声咳嗽。
后渐渐剧烈。
沈知几乎咳了半宿,无法入眠。
后又发起低烧来。
锦屏胡乱披着一件外袍,急匆匆的行走在驿站二楼的风雨廊桥。
沈知房间里亮着灯。
从窗牖看过去,里面人影纷杂,一阵阵压低的说话声音传来。
很快,屋内众人只听见门“吱呀”一声从外面推开。
锦屏探头探脑的撞了进来。
沈知的房间里,人很多。
萧云珠、常乐、孟大夫全都在。
屋内灯火通明。
沈知坐在床上,身披一件厚重的白色锦裘,手里煨着手炉,脸色发红,却又苍白,双眸如星。
瞧着…像是生病了。
锦屏登时顿在那里。
张了张嘴,却没说话。
萧云珠登时面色不虞。
但凡出现在沈知身边的,不管男的女的,只要长得略有姿色,萧大小姐就立刻陷入战备警戒状态。
尤其是沈知此行,带回来的唯一女子,便是眼前这丫头。
瞧着不像是奴仆。
“做什么?”萧云珠斥了一声,“没看到世子病着吗?”
锦屏这才看到孟大夫的药箱。
沈知咳了好几声。
声声不断,几乎要把肺都咳出来。
他脸色青白交错,病体难撑,气若游丝,眼睑下一团显眼的青乌,脸上疲惫之色浓重。
仿佛下一刻要随风而去。
他冲锦屏招了招手。
声音干哑得不成样子。
“怎么了?”
一听沈知如此耐性,萧云珠咬紧下唇,妒心大气,双手抱胸,恶狠狠的打量着锦屏。
哼。
这死丫头,长得还有点好看。
今天傍晚,便是这丫头和那个叫周方的男子躲在窗台偷看。
她又让仆人去打听过。
这两人确实不是奴仆,只说是沈知的朋友。
着实是令人生疑。
若非京都暗地里流言汹汹,她才不会日防夜防,男防女防。
怪只怪,她家世子也太过俊秀,什么脏的臭的都引来。
沈知这一出门便是一年,眼下终于回了京都,还不知道京都多少小娘子们要争先恐后的迎上来。
她,萧云珠,一定要把沈知看得牢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