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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屏又将周庭芳和自己的酒杯斟满,“第二杯,希望我们能早些找到仇人。”
“不错。无论多久,我一定要找到那些踩着我尸体上位的人。”
周庭芳仰头一抹脖,喝了干净。
锦屏再度给两人斟满酒。
“这一杯,愿大人从此身体康健、三两好友、得伴佳侣、亲缘浓厚。”
周庭芳盯着她笑,“锦夫人越来越会说话了。”
锦屏端起酒杯,轻轻与她相碰,眸光亮亮的。
“大人,答应我,不拘是李公子还是沈世子,你都认真考虑考虑,好不好?”
周庭芳伸手捏她的脸,“好端端的复仇剧本,怎么又要扯上感情线?再说,这里面怎么还有李观棋的事情?”
锦屏却不依,捉着她的衣袖摇晃撒娇,“大人…你答应我好不好嘛。我不想看你永远都是一个人。或许有一天我会离开,我会成亲生子,到时候你就一个人啦。多可怜啊。”
锦屏许是喝醉了,脸色酡红,一副小女儿娇憨的模样。
此刻竟还拉着她的衣袖不松手。
似乎非要得了她的承诺。
这丫头,每次喝完酒就耍酒疯。
周庭芳无奈投降,“好,我答应你,我考虑考虑。只不过…我看得上人家,人家也不一定看得上我。”
“不会。大人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子,看上哪个男子,是他的福气。若他不肯,我替大人绑了来。”
锦屏像是一只小猫儿搬在她身上蹭。
“再说,只要大人招招手,沈世子一定一马当先,第一个冲过来。”
周庭芳笑着戳她的脑门,“沈知是狗啊,我一召他就来?”
“可不是嘛。”锦屏嗤嗤的笑,“你不常说沈世子是狗东西吗。”
“好吧。”周庭芳笑出声来,“你这么说,也有道理。我答应你,报仇以后,我会好好考虑个人问题。”
“好!大人要说话算话,这杯我敬您!”
周庭芳起床的时候,小院安静得不像话。
她坐在床上,很是恍惚。
昨夜三杯两盏淡酒,头晕乎乎的,一觉醒来,天光大亮。小院外面几只冬鸟,啾啾觅食。
不知什么时候,天又下起了小雪。
小院里堆积一层到脚踝的雪堆,天地之间,万籁俱寂,仿佛只剩她一个人。
“锦屏。”
周庭芳哑着声音喊了两句。
却并不见人回应。
她翻身下床,披上绵绸外套,余光却瞥见桌上一团黑漆漆的字。
不知为何,周庭芳心里忽然一紧。
走过去一看,只见桌面上用炭笔赫然写着八个大字。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那是锦屏的字迹!
周庭芳几乎是拔腿就往外跑!
公主府外。
很是热闹。
这天光刚亮,云霄吐雾,京都的老百姓们开启一整日忙碌的生活,经过公主府外的人便看见公主府外的青石路上,跪着一个女子。
那是个妇人模样打扮的小娘子,一头乌青的发,肌肤如玉,身材瘦削,娇若蒲柳,云鬓楚腰,风姿绰约。
她穿一身宽松的棉锻长裙,外面披着一件素色的绣花袄,此刻跪在寒风之中,一张俏脸冻得隐隐发青。
——有热闹看了。
京都城每日都不缺热闹看。
可是皇亲国戚的秘闻,总是最让人抓耳挠腮。
是以,当锦屏在公主府门前“噗通”一跪,公主府的侍卫便立刻往内通报。
公主还在休息,尚未起床。
小人们不敢擅做主张叫醒安乐公主,只敢在暖帘底下小心翼翼的候着。
就这么半盏茶的功夫,公主府的热闹便传遍了门前好几条街。
公主府的门口更是聚集了好几十人。
甚至,还有不怕事的上前询问那妇人发生了何事。
可那妇人却只是摇头,眸光水盈,愣是咬唇不语。
我见犹怜啊。
于是,老百姓们开始在门前嘀嘀咕咕。
“那妇人不肯说,瞧那委屈的模样,怕是有什么冤屈!”
“看那妇人风韵犹存的样子,怕不是…怕不是驸马的相好找上门来了?”
“哎哟,就算有这样的事情,那也不稀奇。谁不知道驸马爷之前那可是京都出了名的浪荡子。就花满楼里的姑娘,哪个不挂念我们的小周大人?”
“是呢。据说花满楼大堂上就挂着当年驸马爷留下的墨宝呢。”
“唉,人不风流枉少年啊。这事情也不大,大不了把这妇人接进府里便是——”
门外议论纷纷,公主府内却是一片安静。
霞光斜斜的透过暖帘,落在风暖生香的屋子里,外间的廊下,两名女婢垂手站得规规矩矩。
屋内有女子轻轻柔柔的说话声响起。
这是个好脾气的。
说话时不紧不慢,细声细气,丝毫没有上位者的威压,反而和风细雨,让人听了心里舒坦。
“那妇人有说什么吗?”
哗哗的水流声,四个丫鬟依次端着漱口盅、毛巾、香油等物,又有丫鬟服侍沈玉兰穿衣。
她的嬷嬷,姓高,在宫里二十多年,荣休后便被指派跟着安乐公主。
先帝三个儿子,要么夭折、要么病死,六年前才从旁支中过继一支来继承皇位。
因此,这在外人看起来风光华贵的公主府,养尊处优矜贵无比的安乐公主,曾也被人在背后说她不知礼仪为人粗鄙。
而高嬷嬷在宫中时间不短,对于礼仪、仪态、规矩等是十分了解。
因此安乐公主十分信任高嬷嬷。
高嬷嬷是个瘦矮的老婆子,站在那里,背部微微弯曲,不卑不亢。
“老奴已经派人打听过,那妇人不肯说,非要面见公主。”
“哦?”安乐微微蹙眉,心中略有不安。
周修远昨夜回了周府,此刻榻上就她一人,沈玉兰心中惴惴不安,却又无法言说。
高嬷嬷便上前来扶。
两个人远远甩开身后的丫鬟。
高嬷嬷便压低声音说道:“公主切莫慌张。这妇人上门,左不过是为钱、或是……为情。”
沈玉兰心中一定。
高嬷嬷继续说道:“若是为钱,那此事十分好办,打发了她便是,省得她一直跪在门口闹事。若是为情——”
高嬷嬷看她一眼。
沈玉兰脸上并无波动。
倒是个沉稳的。
虽说两个人也不过是六年交情,沈玉兰又贵为公主,可到底是在宫墙之外长大的,性子比深宫中的人少了两分算计,多了几分率真。
沈玉兰心思简单,对待下人也很是宽和。
这让高嬷嬷很是满意。
因此当差更是尽心尽力。
“若是为情,也总得先让人进门,了解情况再说。”
“我知道的。”沈玉兰秀眉微蹙,随后却又展颜,“我只是…罢了,我早就知驸马年轻时有过不少荒唐事。人不风流枉少年嘛。再者,青楼里的姑娘也并非全都是坏人。”
高嬷嬷连忙道:“公主,这样的话切莫再说。您是金尊玉贵的身份,可不能帮着风尘中的女子说话。”
沈玉兰笑笑,不说话。
“公主稍坐片刻。”高嬷嬷又使唤丫头,“紫苏姑娘,你去将那妇人接进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