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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主。”翠儿压低了声音,“这日子好不好的,我们这些旁人自然不清楚。不过至少那位南康王是出了名的不好相与。奴婢想着…怕是…许侧妃的日子并不好过。”
周庭芳想起那位南康王。
她只见过两三面,那位是个出了名的好脾气。
他家那位王妃…同样也很出名。
以“母夜叉”的凶悍而出名。
许婉清柔柔弱弱,哪里是南康王妃的对手?
也难怪窦王妃见到许婉清总是目光躲闪,想来是因为沈知退婚的事情而心虚,挺不直腰板。
周庭芳一时感慨。
“行了。你下去吧。今天我累了,要好好睡一觉。没有我的允许,你们都不要进入这个院子。”
“是。”
入了夜。
周庭芳换了一身不起眼的黑色劲服,将长发利落的全部扎起,顺手又在腰间插入匕首。
再随手搞点蒙汗药。
这下齐活。
因为她特意吩咐过,因此下人们不敢轻易靠近。
周庭芳直接翻墙而出。
悄无声息。
京都城内有宵禁,此刻月色凄凄,万籁俱寂,只有远处更夫敲击铜锣之声。
周庭芳孤身一人,缓步走着。
果然,走了大约半刻钟,终于看见黑暗之中,有一袖长人影,提着灯笼,立于街角。
李观棋听见动静,转过身来,笑着说道:“周娘子,你又欠我一个人情。”
周庭芳已经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今夜她要去公主府一探究竟,需要借助他人的力量。
沈知她如今信不过。
便只有李观棋。
“先记账上吧。将来一起还。”
李观棋含笑,“周娘子有事能立刻想到我,我很荣幸。亦很开心。”
“先别开心。我身后有两条尾巴。你先帮我处理了。”
李观棋一挥手,周庭芳才发现今夜来的不止李观棋一人。
也是。
李观棋贵为上阳郡李家少家主,怎么可能深夜独身前来。
“别伤人性命。弄晕即可。”
周庭芳嘱咐了一句。
随后两个人并排走在昏暗的长街上。
李观棋看起来很高兴。
月色如霜,落在那小娘子的脸上。
相比白日,此刻她整个人显出几分只有女子才有的柔和温润。
他认识周芳许久。
两个人却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并排走着。
冷月当空。
长街无人。
这一刻,只属于他们二人。
“李公子啊……”
“周娘子叫我微之便好。”
“我记得你还小我两岁。不如我叫你一声微之老弟如何?”
李观棋:“……”
周芳还真是浪漫气氛终结者。
“不好。你还是叫我李公子吧。”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身份的?”
“周娘子是问我发现你是周庭芳死而复生,还是你是葫芦巷的寡妇周小娘子?”
周庭芳险些被他绕晕。
“我不是周庭芳。秦大奶奶是天边的云,而我是地下的泥。只不过她曾救过我性命。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她死得蹊跷,我不得不为她讨个公道。仅此而已。”
“是。”李观棋笑得宠溺,“你不是周庭芳。”
语气却是揶揄。
周庭芳气得一哽。
“子不语怪力乱神。”李观棋笑吟吟的,“周娘子放心,在下嘴巴很严,绝对不会胡言乱语。”
周庭芳:“……”
“至于是什么时候发现周娘子身份的。周娘子不妨猜猜。”
“不想猜。”
李观棋却自顾自的说,“其实一个人无论怎么伪装,总是会露出破绽。”
“我的事情都是王世子告诉你的吧?”
“不错。你上次来找我,后来又跟着一辆马车离开,虽然你我未能相见,但我已经知道你来了京都。后来我让人跟着沈世子,顺藤摸瓜知道了周六兄弟的下落。在来寻你之前,我便已经见过王世子。”
“那你知道我要为秦大奶奶报仇,也知道秦大奶奶招惹的仇家不同寻常,还敢趟这浑水?”
“是。”李观棋笑意融融,“我喜欢热闹的京都。周娘子走到哪里,哪里就会变得热闹。”
周庭芳算是听出来了。
这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儿。
“那你可知我已经查到此事或许和京都某个权贵有关?”
“王世子将他知道的已经全部告诉给我。我知道周娘子是如何进的京,也知道周娘子如何对付秦二奶奶。”
周庭芳心里一紧。
李观棋却道:“周娘子放心。我说过,我这个人嘴巴很严。”
周庭芳盯着他笑,“只有死人的嘴巴才最严实。”
“周娘子别这样想。在下还是有些用处的。说不定能帮上周娘子的忙。”
周庭芳笑:“那你知道我们现在要去哪儿吗?”
“公主府?”
周庭芳挑眉。
李观棋笑而不语。
一脸高深莫测。
这条路是去公主府的唯一一条路。
周庭芳自然去的是公主府。
“秦大奶奶的死和安乐公主有关?”
“不知道。”
李观棋“哦”了一声。
“那如果凶手真是安乐公主,周娘子要怎么办?”李观棋指了指苍穹,“难道周娘子还能向这天寻个公道?”
周庭芳重复那句:“不知道。”
李观棋露出一副伤心的样子,“周娘子又要用我,却又防我,当真是不厚道。”
周庭芳知他玩笑,却也敛了神色。
“无论你信与不信,我不想把任何人牵扯进来。李观棋,我一直把你当朋友。我或许行事跳脱,但也从未对朋友使用心计成算。我防你,也是不想你卷入太多。”
李观棋唇角的笑忽而一顿。
“周娘子。你还是更适合放浪不羁的样子。你忽然认真,叫我有些害怕。”
周庭芳一笑,“我向来都是真心待人。”
李观棋默然不语。
一脸若有所思。
很快,两个人来到公主府外。
这一路以来,倒是不曾见过任何巡逻队伍。
其中自然是李观棋的功劳。
若是她一人半夜在城内游走,少不得要被巡逻的人发现。
“别怕。公主府的守备图我已经知晓。我带你避开卫兵。”
李观棋抓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搂过她的肩。
小娘子软玉生香,身上有淡淡的香气,或是皂角,或是精油,像是深秋的桂花香气,扑了他满鼻。
李观棋神思恍惚了一瞬,只觉得手心发烫。
倒是周庭芳一脸寻常,甚至很主动的用手勾住他的脖子。
若是其他女子这样做,李观棋会觉得此女放浪轻浮,对他企图不轨。
但周庭芳神色自如。
李观棋甚至怀疑,周庭芳没将他当男人。
只把他当做能拉车的毛驴。
害。
李观棋低低叹气。
只觉此生从未如此挫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