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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芒一闪。
沈瀚耳边的一缕头发被那剑气斩断。
南康王妃大呼一声:“王爷!”
而沈瀚陡然被吓破了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随后不可思议的指着沈知说道:“是可忍孰不可忍!沈知,你今日敢带走许婉清,我南康王府和你勤王府势不两立——”
沈知眼皮不抬,冷笑一声,“让开!”
说罢,他直接跨过沈瀚,径直走到许婉清身边,许婉清脸色苍白如纸,额前冷汗滚滚,竟然被他气势所摄,艰难的拖动残躯往后退,留下一地的血水印记。
她眼泪快流了出来,粘在睫毛上,美人一脸惊恐,仿佛逼近她的是从炼狱里爬出来的魔鬼。
“沈世子…求你…别过来……”
沈知此刻出现,已经坐实她所有的罪名。
今日她若是敢跟着沈知立刻,那么她许婉清将彻底沦为世人口中的“淫娃荡妇”。
为什么,沈知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许婉清望着那渐渐逼近的黑色长靴,只觉得万念俱灰——
而沈知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许婉清瘦得只剩皮包骨,他抱起来不费吹灰之力。
许婉清绝望的吐出一口血来,人已经晕死过去。
而沈知居高临下的望着沈瀚,“人我都带走了。你若不服,大可以找陛下分辩!”
“沈知,你骄横跋扈,霸道强势,真欺我南康王朝中无人?你莫以为你是陛下的侄儿,你就敢这般欺辱我南康王府!这件事我跟你没完!你等着,我现在就进宫见太后娘娘,我看陛下能护你到什么时候!”
而那人却充耳不闻,抱着许婉清消失在王府之中。
王府大门的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
沈知抱着许婉清上了马车,随后将她直接丢弃在马车中间的地毯上。
这马车华贵无比,可容七八个人入座,内里铺着地毯,软绵绵的。
许婉清痛得叫出声。
可惜,声音却是细弱蚊蝇。
她趴在地上,根本无法翻身。
她看到沈知敲了敲车壁,马车便摇摇晃晃的往前驶去。
她想要抬起头看沈知,可是半晌,头又重重的跌落。她没有力气,全身疼得厉害,每一寸皮肉都绽开,每一次颠簸都让她痛不欲生,全身的神经仿佛拉扯着。
她浑身的衣裳被鲜血打湿,后背粘着汗水,全都湿漉漉的黏在皮肉上,汗水递进眼睛,一阵刺痛。
她几乎看不清楚。
这是…要死了吧?
许婉清心里这样想着。
她始终没明白,明明自己事情做得那般隐蔽,为何还是被南康王妃抓住把柄?
这时间掐得如此巧妙,巧得就好似这场局是为她量身定制一般。
到底是败在哪里。
许婉清百思不得其解。
可是马车还在继续往前。
她艰难的伸出一只手,抓住沈知脚边的一片衣角,“你…要…去哪里?”
沈知却抽回脚。
男人脸色冷漠,一双眸子在阳光下仿佛泛着浅浅的琥珀色。
他拿着一张罗帕,慢条斯理的擦拭手指上的血。
男人神色很是专注。肌肤玉白。眼底却好似苍山上经年不化的积雪。
“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你不该为了我…得罪沈瀚……”
可是,沈知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回答她的,只有一片死寂。
许婉清犹如死狗趴在车内,侧耳听见外面传来的动静,许是到长街了,有小贩的吆喝声,还有孩童嬉戏打闹的声音。
渐渐地,那些声音她都听不清楚了。
她只觉得冷。
好冷。
刺骨的冷。
明明是三四月的天气,外面艳阳高照,偏偏她整个身子如坠冰窟,刺骨的冰从脚底往上钻——
沈知一定是带她去医馆的。
可沈知为了她和南康王府闹成这样,后面要如何收场?
沈瀚可不是个好相与的。
他是先帝的侄儿,太后和先帝感情深厚,定然要护着这帮老臣。
许婉清迷迷糊糊的想着,忽然感觉眼前有光刺到脸上,刺得她双目微痛。
她痛苦的闭上眼,发出细弱蚊蝇的呻吟。
马车停在了一处僻静的地方。
若许婉清猜得不错,这是甜水巷附近。
离许府不远。
沈知一定是要送她回家的。
可是她哪里有家?
如今这样子,她怎么敢回去,父亲又怎么会收留她?
刚这样想着,她恍惚间就听到了柔嘉县主的声音。
周庭芳穿一身干练的男子外袍,钻入马车内,被地上躺着的许婉清吓了一跳。
“这是——”
许婉清头发散落,几缕发丝散开,被汗水粘在脸上,血糊糊的一片。
周庭芳凑近了才惊道:“许侧妃?”
周庭芳不解的望向沈知。
不是说发现了新线索,要在甜水巷悄悄碰头吗?
如今这是什么事?
沈知也正看着她。
只不过眸色很沉。
沉到周庭芳心里微微发慌。
“周娘子,我曾答应过你,永远不会欺骗和背叛你。你可还记得?”
周庭芳不说话。
“其实我早就知道杀害你的凶手是谁。”
这话很矛盾。
许婉清费力的扒拉开满是汗水血水的眼皮,她看到沈知旁边坐着的柔嘉县主。
周庭芳膝盖微微前倾。
“出于某些原因,我一直在寻找确切的动机。现在我请你过来,将凶手送到你手里,让你手刃仇人。”
周庭芳看着满身是血的许婉清,一时之间回不过神,“你说…许婉清是凶手?”
“箭簇是她帮着建造公主府的时候拿走的。她左右手都能写字,左手字迹和玉兰很是相似。我可以肯定…她是凶手。”沈知望向周庭芳,语气有些无奈,“但是,我查不到她的动机。”
马车里沉默片刻。
周庭芳看着许婉清。
她不知道许婉清发生了什么。
可许婉清…明显要死了。
她身上有数百道血痕,皮开肉绽,衣袍之下的肌肤更是青一块紫一块,显然在来之前被人打个半死。
此刻她双眼微阖,秀气的眉头紧皱,气若游丝。
半晌,周庭芳才冷冷的笑,“原来不叫的狗才是最能咬人的。我查这案子这么久,从没有想到凶手会是许婉清。可我的印象中,似乎没有得罪过她。她为什么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