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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身形瘦削,一身白袍,一件行囊和伞。
就这么孤孤单单的走向那条大道。
此去,再也不回。
那人走出了百米远,却忽然顿下脚步。
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他突然回头向城墙高处张望了一眼。
阳光炽烈,他便抬起手放在额前,挡住阳光。
随后,他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女子站在高处,一身天青色的薄纱,带着从头到脚的白色纬帽。长风一过,她的衣袂飘飞起来,如梦似幻。
周修远露出一丝笑颜。
心底,仿佛有什么东西轻轻落地。
随后,他再不迟疑,转身没入那条长长的官道中。
而城墙之上,周庭芳望着那远去的人影,轻轻叹息。
站了一会儿,锦屏方道:“大公子这一去,不会回来了吧。”
“或许吧。”
“县主,我们也回去吧。”
周庭芳掀开纬帽,望着城墙底下的黄沙漫天,“再等等。”
“等谁?”
“今日是李观棋的母亲到达京都之日。”
锦屏一惊,“这么快?对了,那位夫人信上说要收您为义女,此事是真是假?”
周庭芳笑,“不必当真,她应该是随便说说而已。”
“那位老夫人还真是热情,您和她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她竟然亲自来京都为您添妆。”
“她呀……”周庭芳低低的笑,“大约是来感谢我不嫁之恩吧。”
锦屏一愣,随后笑开,“姑娘你可真促狭。”
等了大约小半个时辰,终于看见上阳郡李家的马车,前前后后七八辆,而李观棋坐在领头的那一辆,他一抬眼便看见了周庭芳。
李观棋干脆下了马车,打马前来,迅速飞奔到周庭芳身边。
那男子带着少年般的笑意,清瘦爽朗。
自从李观棋对她死心以后,再次面对周庭芳反而一身轻松,再无顾忌,此刻他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周庭芳笑,“让你来接我,你不肯。一听说我娘亲自为你添妆,你跑得倒挺快——”
周庭芳也笑,“你我经常见面,有什么好接的。袁夫人呢?”
李观棋马鞭一甩,一指,“在后头呢。”
很快,袁夫人的马车款款到了跟前。
袁夫人年约四十,保养得宜,皮肤雪白,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和李观棋有七八分像。
她一下马车就亲热的拉着周庭芳的手,真情不似作伪,“柔嘉县主,百闻不如一见,今日可算见到你了。果然如传闻中一样,蕙质兰心,气度出众。”
周庭芳拘谨笑道:“袁夫人客气。托李公子的福,这次能从官司里成功脱身,我心中感念,还想说什么时候去上阳郡拜访夫人。不曾想和副人格心有灵犀,倒是夫人先到了京都。”
“这可不是巧了吗。我都好几年没来过京都啦,这次来一则是看看昔日姐妹,二则也是想在京都相看姑娘们。柔嘉县主对京都一带颇为熟悉,又和京都里的诸位夫人交好,我儿的婚事可少不得县主费心。”
周庭芳大方一笑,“那是自然。袁夫人可知道勤王府?”
“勤王府声名在外,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那位沈世子…和李公子一样,也是耽误了一些时间,年岁偏大。窦王妃早就将京都里的各位姑娘们相看了遍,到时候您若是不介意,我在中间为两位夫人牵个线。窦王妃也是个十足的热心人,您一定和她处得来。”
见周庭芳说话不卑不亢,十分周到,袁夫人这颗心才算是落回了肚子里。
一开始接到李观棋的书信时,袁夫人骤然听闻自己儿子想娶一个寡妇,险些晕死过去。
她当时就收拾行囊,只恨不得日夜兼程赶到京都,拿出手段和力气,狠狠惩治一番那勾人的小寡妇。
哪知人已经快到京都的时候,又收到李观棋的书信。
信上说小寡妇没看上他。
袁夫人一喜之下,大笔一挥,说要将自己从上阳郡带过来送给京都夫人们的礼全都作为周娘子的添妆,希望她将来得觅良婿。
当然,她悔得肝肠寸断,那也是后话了。
不过如今亲眼见了这位柔嘉县主,袁夫人心里多多少少落到实处。
是个老实沉稳的孩子,言行举止也很规矩,十分有教养。
这添妆…就添了吧。
袁夫人压下心头错综复杂的念头,只专心应付周庭芳,“说起来那位沈世子我也是认识的,确实是个热心肠!去岁他还派人送了近百幅京都女子们的画像。画像上有名字、家世,就连脾气秉性都有写来,说是担心观棋的婚事,特意让人从京都送过来的。他还真是…是个热心肠的好孩子!”
周庭芳和李观棋对视一眼。
李观棋脸色如锅底。
周庭芳却嗤嗤的笑,“是,勤王府一家人都很热情。袁夫人,您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