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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那个跟我一起读书,还不如我的王家大郎则拜了名士,举了孝廉。
他回家之后修桥铺路,名士说他品行高洁,仁爱百姓。
可我们知道,他修的是他当年砸的那桥,铺的是他当年挖断的那路。
这四方官长不是看不见,但是他们怎会为我等小民伸张?
便是我们辱骂那地主大姓,也要骂我等没良心,贱骨头。
你说这时候,要是有人对我等嘘寒问暖,哪怕是假的,我等又该如何?”
管亥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摊开手:
“便是假的,这些年哪有官长愿做给我等?
我等有甚好收买的?天下诸侯乱战十载,也只是见各路诸侯把我等当猪狗。
若是有人把我管亥当人,莫说断我一臂,就算断我四肢,我也得含笑看着,祝他长命百岁。
我那黄巾儿郎人人如此,破了家,失了命,能颠簸举事的已算万幸,大多数还没等大贤良师振臂一呼时便已死了,哪有什么人来问冷暖?”
管亥的诉说平静非常,可说到最后的时候,这位黄巾渠帅还是忍不住泪流满面。
他的故事与之前徐和为徐庶讲述的不同,但都一样悲惨,这让徐庶多少有些无力。
徐庶出身寒门,但家中也有几十亩上田,能雇人耕种,供他学剑术读经义。
天下大乱之前,他哪里见过这些人间疾苦,他对管亥、徐和、司马俱这些黄巾好,也只是因为按照圣人之言,他应该对这些人仁善。
可乱世中读过圣贤书的不少,但听圣人之言的好像还真的不多。
刘备肯对这些卑贱的宛如烂泥一样的人伸出手,就像他在曹操屠戮徐州时只率千人就敢去救一样。
这飞蛾扑火般的努力对他们无疑是最大的关怀抚慰,怪不得在乱世中有这么多人愿意跟随他奋战,怪不得他在“历史上”能成为曹操最大的对手。
怪不得……千载之后,还有人如此传颂我们这个已经烂的千疮百孔,甚至即将覆灭的朝代。
徐庶鼻子一酸,他终于明白为何艾先生如此恨刘备,也终于明白为何自己在历史上愿意跟随他一起奋战。
艾先生对管亥的讲述完全没有代入感,心道这种人不努力还天天怨天尤人,完全没有半点奋斗精神还怪别人拜名士,实在是太可恶了,果然得离这种小镇做题家远一点。
他干咳一声岔开话题:
“不说这种无聊的事了,还说去徐州见刘备,蛆庶,你到底想好了怎么混过去了吗?”
“混什么?”徐庶莫名其妙地问。
“当然是……”艾先生很无语,“你觉得吕布不会来揍你?”
“会啊?”徐庶道,“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彼其娘之你是傻子吗?我这都是为了你好啊!”艾先生无奈地道,“你不会真的以为上次是你凭本事打赢吕布的吧?
吕布这回家休息大半个月了,无双估计已经攒够了,这次跟你单挑你看他秒不秒你就完事了。”
徐庶乐呵呵地道:
“原来你在说这个?
那有什么好怕的?这次我带上恶来和各位弟兄,之前我都不怕吕布,之后更不怕。”
“带着典韦倒是还行,但是你考虑过怎么回来了吗?”
“让刘备护送我回来啊?”徐庶随意道,“恶来还得读书学习经义,我们去徐州估计要待两三个月,不能耽搁了他学习经义典籍,这次我们又不是去徐州打仗,少带几个人就行了。”
艾先生:……
“不是,你真让典韦学啊?就他那智商能学会啥?”
艾先生从来没听过有人要把典韦往文化人方向培养,之前艾先生是为了削弱一下徐庶护卫的战斗力,可现在这护卫自己也能用上,要削弱也不能这时候削弱,可把他给急坏了。
徐庶点点头:
“你看,你家都给你找名士教,恶来学些经义典籍之类的怎么了?
而且我看他最近挺投入的,好像已经有感悟了,改日得叫薛兰考教一番,看看恶来学的到底如何。”
“他学的……”艾先生猛然想起自己上次注解了一下《抡语》送给典韦学习,他猛地打了个寒颤,心道这要是被薛兰点破了典韦不得揍死自己。
他赶紧拉住徐庶的手,颤声道:
“我觉得恶来学的挺好挺扎实的,考试不必了,打击人家自信心啊。
你,你有这时间还不如打听打听情报,干点正事,我真替你捉急啊。”
“说起情报……”徐庶道,“你之前跟我说吕布卖女儿的事,我之前也跟恶来详细打听了一下袁术,可有一点一直没有问出来。”
“啥?”
“玉玺,你不是说袁术拿到了玉玺吗?
恶来完全没听说过袁术有玉玺的事,会不会是你记错了?”
“放屁!”艾先生一跃而起,“他懂个屁,玉玺在手天下我有,这都不知道?
袁术拿到玉玺之后肯定暂时藏着不说等待时机,这你还敢怀疑我?
这要是假的老子大小乔都不要了!”
徐庶瞪着眼睛看着艾先生,确定他没有撒谎,这才露出微笑:
“行,你确定没问题就好。
此事只要是真的,去,徐州就全然没有危险,你就等着看我怎么表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