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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徐和立刻应了一声。
艾先生也兴奋地捏紧拳头:
“这次凭吊是不是都不能带兵器啊?
不带兵器的话我也上,我看看袁术的使者是谁,我找个文官狠狠揍一顿!”
“没问题,阿和,到时候给艾畜留一个看起来好欺负一点的。”
“没错没错,一定要留一个看起来风度翩翩的那种,我看见长得比我帅的就想揍他。”
高顺下意识地按了按自己的面具,沉声道:
“虽然不带兵器,但我等人多,一拥而上,贼人定然不是我等对手,此战我军必大获全胜。”
众人之中只有真的大盗贼昌豨犹豫不决,听着众人你一句我一句,昌豨苦笑道:
“我先说好啊,我真的练过几年拳,万一打死,打出人命来……”
“那就打死,打出人命。”徐庶平静地道,“昌将军不会不敢杀人吧?”
“放屁呢!我昌豨杀得人比你吃过的都多,你等着,我今天高低打死一两个!”
艾先生也心中大乐,用不成语调的声音唱着“少林少林”,蠕动着跟昌豨一起出门。
看着这一高一胖两人出门,高顺这才把按着面具的手轻轻放下,叹道:
“徐府君,此事你跟刘使君商量好了?”
徐庶缓缓颔首,刚要解释,高顺已经猛地一摆手:
“别说了,我也不想听,我就问一件事——徐庶!”
“大胆!”徐和高声呵斥。
直呼别人的名字自然是极其不礼貌,但徐庶不以为忤,平静而诚恳地道:
“孝父有何见教?”
“徐庶,你能对天发誓,你这次做的都是为了汉室吗?”
徐庶笑了,他记得高顺曾经说过他不信鬼神。
如果真的有鬼神,曹操早就遭到了报应,怎会现在还活的如此安乐。
可现在高顺仍要徐庶对天发誓。
徐庶拍了拍高顺粗壮的手臂,又想起了刘备对他说的话。
“逢山开路遇水搭桥,这是汉人与生俱来的本事。
这世上只要还有一个汉人,天下就没有过不去的艰难险阻。”
他轻轻地说着,高顺心中一颤,双目泪光盈盈。
他伸手缓缓摘
“愿与徐府君一起厮杀,力匡汉室,万死不辞!”
·
坐镇徐州多年的陶谦本来在城外给自己修筑了一座大墓。
可曹操两次南下,这位多年坐镇徐州的诸侯像被打断了脊梁,抽干了魂魄,完全不敢再去城外的墓地安葬。
死前他告诉儿子要薄葬,只要有一块安静的墓园,随葬品只要几件随身的衣服,放上几卷自己喜欢的竹简,其他的一概不要。
这位曾经在笮融的劝说下大兴浮屠奢华无度的诸侯最后走的居然这样凄凉,也确实是让人唏嘘。
而在他走后,周围的各路诸侯总算面子上过得去,纷纷派来了吊丧的使者,表达一下自己的哀思,也顺便确定一下他是不是真的死了。
袁术的使者是他的儿子袁耀。
袁耀早早就来到了徐州,并且以吊丧为名一直赖着不走,每天在陶谦的灵前哭的如丧考妣,袁术那天死了估计他都不会哭成这样。
明眼人都知道,他这是以葬礼为名,派出手下人积极拉拢徐州的豪族。
汝南袁氏的招牌相当好用,如果能不战屈人之兵,袁术也不介意让自己儿子客串一下孝子。
为了父亲的使命,袁耀每天早晨都来陶谦的墓地凭吊哭嚎,主打的就是一个真诚。
他的姿态让几个有心投靠袁家的豪族都非常欣赏,这些日子走动越来越近,袁耀巧妙地利用拉拢分化,让他们对刘备的走狗陈登越发不满。
都是徐州豪族,陈登一家凭啥主宰徐州豪族的未来?
袁耀这几天心情很好。
他准备哭完了,姿态做够了,就再去找几个豪族谈谈,争取能让他们劝劝刘备知难而退,再把徐州牧让出来。
不过今天早晨,袁耀发现自己的状态不太好。
简单来说就是因为事情进展的实在太顺利,他的心理乐开了,怎么也哭不出来。
他站在陶谦的墓碑前酝酿了许久许久,温柔地春风吹着他的白皙的脸颊,可他却半天憋不出一滴眼泪。
“不对劲啊,今天怎么哭不出来啊。”
他无语地在那站了半天,心道今天状态不好,随便哭两下意思意思就算了。
于是他抽泣了几声,干嚎着道:
“袁公,呸,陶公,你为何英年早逝,为何英年早逝!
大汉损失一位栋梁,真真让我悲痛欲绝啊……”
袁耀觉得自己哭的非常真诚,可他才嚎完,背后突然传来一声怒吼:
“还有这么哭坟的?这哭声一点都不真诚!明显不孝!
兄弟们,给我往死里打,让他好好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