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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真以为我们沈家无人了吗?竟敢大摇大摆地进入我们沈家,还踏入我们沈家的祠堂。”
杨氏沉稳了很多,“小厮说了,看他跪拜了公爹、夫君、小叔子们还有沈家列祖列宗的牌位。
去了便去了,也未曾毁坏什么。往后杀了他便是,你也不必过于执拗此事。”
“谁稀罕他的跪拜!”邹氏咬牙切齿地痛恨道。
她与夫君成亲没几日,他便奔赴了战场。其实那时,婆婆不让他走,想让他在家陪伴着她,可他并未应允。
当怀着孩子的她,得知沈家军全军覆没的噩耗,若不是肚子里的孩子给了她一丝希望和牵挂,她真想追随他而去。
孩子自出生以来,都未曾见过自己的父亲。
她今年不过才二十一岁,若不是心中的仇恨支撑着,若不是惦念着孩子,她恐怕也难以支撑到如今。
“五弟妹,大嫂都明白,都是这般熬过来的。清儿虽然长大了,可失去父亲的痛苦也令她比一般孩子沉默寡言。
咱们若不相互扶持着,这往后的日子该有多难熬啊。暂且让那个混蛋再多活几日,不用在意。”
邹氏听了,含泪重重点了点头,她刚才是有些冲动了。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切的求见声,杨氏和邹氏不禁愣了一下,心中满是疑惑,这般时辰,还能有何要紧之事?
她们赶忙让丫鬟将人请进来。
只见一个小厮匆匆而入,一进来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急切地道:“大少夫人,五少夫人,不好了!
小的奉命送大小姐和王爷出门,却发现他们并未返回战王府,而是朝着北沧国入住的驿馆方向去了。
小的多留了个心眼,想瞧瞧大小姐和王爷究竟要去何处,便跟了过去,没想到大小姐她竟然真的去找淳于澈那个北沧狗皇帝了!”
杨氏闻言,眼前顿时一黑。
而邹氏则是双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
完了,定是被自己刺激到了,她这是要跟淳于澈拼命去了!
“快准备马车,我们过去看看。”邹氏嘴唇颤抖着说道,声音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
“五弟妹,你别激动。有王爷在,若汐不会有事的。
我觉得若汐不会冲动地去杀他,我们贸然前去,只会让矛盾愈发激烈。
柱子,你去盯着,有什么情况立刻回来禀告。”杨氏赶忙拉住邹氏,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柱子,也就是报信的小厮,领命匆匆出去。
“可大嫂……”邹氏急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突然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我混蛋呀!”
杨氏紧紧拉着她的手,安慰道:“五弟妹,你别这样。若汐向来比我们有主意,她不会冲动行事的。
她去找淳于澈,肯定不是去杀他的,要不然王爷肯定能够阻拦。”
邹氏听杨氏如此说,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可整个人依旧坐立不安,来回不停地走动,满心的担忧难以消散。
而另一边,沈若汐上了马车后,便吩咐车夫直奔北沧使臣入住的驿馆。
君墨泠将她紧紧拥在怀中,轻声说道:“好,都依你,你可千万不许冲动。
我们去找门子,他总得给我们一个说法,不是吗?”
沈若汐心中满是感动,真庆幸自己寻得了君墨泠这样善解人意的夫君,他总是能完全懂她的心思。
她今日非要去找淳于澈,她倒要看看,他究竟意欲何为?
他是不是以为沈家无人了,便能如此肆意地欺负他们!
淳于澈正准备休息,这一个月的车马劳顿让他疲惫不堪,几日都未能好好休整过来。
就在此时,他听到侍卫来报,战王和战王妃求见,不由得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