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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门的小仆一见他归来,连忙上前迎接。
宋衍熠猛地一拉马缰,骏马前蹄高扬,他矫健地跳下马背,直冲进院落,目的地只有一个——秋水阁。
此刻的秋水阁,已成一片灰烬,只剩下炭黑色的框架在诉说着昨晚的灾难。
翠竹、丁冬等仆人依旧守在那里,见到宋衍熠的瞬间,他们的脸色变得惨白,纷纷跪倒在地。
“少爷。”
他们低声唤道。
“她,在哪里?”
宋衍熠的声音冷得不带一丝温度,平静得让人心悸。
丁冬含泪摇头,悲从中来:“奴婢真不知表小姐为何会这样,昨晚她突然说嫁衣不合身,让我拿去修改,以此为由支开了我。待我赶回,秋水阁已是一片火海。”
“这样?”
宋衍熠的反应更像是听到一则荒谬的笑话,无法相信那个曾坚韧不拔,誓要活下去的人,会选择自我了结。
翠竹拭泪而跪:“少爷,听说许家小少爷不幸坠崖,至今连尸首都未找回,消息是昨晚才传来。表小姐一向将弟弟看得比自己性命还重。”
宋衍熠面容如冰,踏入这片焦黑的废墟。
屋内景象,与他记忆中的相差无几,只是那张陪伴多年的古琴只剩下焦黑的残骸,床上则覆盖着一块白布,遮住了某个残酷的事实。
宋衍熠目光定格在那块白布上,周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他缓慢靠近,手微微颤抖,一旁的小仆犹豫着开口:“少爷,尸体已难以辨认,少爷还是莫要看的好,以免……”
“退下!”
宋衍熠厉声打断,两名小仆吓得连忙退避。
他强忍颤抖,亲手揭开白布,眼前的尸体面目全非,身后的仆人们皆不忍目睹,恐日后噩梦缠身。
宋衍熠紧盯着,眼神未曾有丝毫躲闪,仿佛想从这模糊的轮廓中找到反驳这一切的理由。
然而,那熟悉的身形,腕间熔毁的银镯,那是她视若珍宝之物,象征着母亲的遗愿,她曾无数次提及。
宋衍熠呼吸急促,复又迅速将白布盖回,一手支撑在床沿,口中喃喃自语,自我安慰:“这不是她,她怎会如此?她比任何人都更珍惜生命,更渴望活着。”
但现实是如此残酷,许书谨确已离去,他无法接受这事实。
他知道,许书谨对他意味着什么,她是这世间唯一与他血脉相连的亲人,是他的全部世界。
宋衍熠身形晃动,单膝跪倒在地,口中涌出一股殷红。
庆安惊呼,欲上前扶持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宋衍熠用袖口擦拭嘴角的血迹,无力地瘫坐在床边,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仿佛被悲伤的巨浪吞没。
周围的仆人们面面相觑,束手无策,不约而同地望向庆安,寻找解决之道。
庆安迟疑片刻,向他们轻轻摇头示意,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其他人也跟着悄悄退出了房间。
不久,大夫人踏入院中。
“大夫人。”
众仆连忙行礼。
大夫人声音冷峻:“大少爷呢?”
她的询问在空气中凝结,无人敢轻易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