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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应了一声，果然放缓了船速。
画舫越往上游行驶，河面的船越来越少，岸边的行人也越来越少了。
燕止危怕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把开船的两人吓晕过去，索性不乱说了。
他换了话题：“我小时候，护城河还没有现在宽。
那会儿，里面根本开不了画舫。
若是枯水期，小舟都没办法在里面飘着，不过，我们还是经常下水。”
“如何下？”温知虞问。
燕止危乐呵呵：“用大木盆。”
“木盆？”温知虞惊讶。
燕止危比划：“这么大的木盆，一个盆子刚好能坐一个人。
那会儿，我们一堆差不多年纪的，乘马车去护城河上游，坐在木盆里，一路飘到城门……”
他兴致勃勃地说着。
温知虞听得入神：“飘到城门，然后呢？”
“然后，城门守卫挨个儿把我们捞起来。”燕止危笑盈盈：“有好几次，还是岳父捞的我呢。”
“父亲？”温知虞好笑：“那他会凶你们么？”
“会！”燕止危咋舌：“岳父年轻时就很凶，脸一沉，吓哭一堆小屁孩儿。
有一次，大概是八九月，护城河的水很深，也很湍急，我们二十来个人一起在护城河漂流比赛。
当时，温庭瑞也在。
有人木盆翻了，泡在水中一路被冲到城门处，差点就要被冲入闸门了。
反正，当时吓哭了好多人。
各家侍卫跳下去救人，满河面都是人，又壮观又惊险。
可是，还是没把人捞起来。
最后，是正好巡查路过的岳父跳了下去，把人救了起来。
他当场就发飙了，把我们骂得狗血淋头……”
“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出。”温知虞蹙眉：“我从未听父亲和庭瑞提起过此事。”
“温庭瑞哪儿敢提啊？”燕止危道：“岳父发飙之后，大约半年之久，都没人敢跟温庭瑞玩。
虽然，大人们知晓岳父发飙是为了我们好，但，小孩子哪里懂这些？
我们那会子，正是不识好歹的年纪。
我都不敢告诉温庭瑞，那会儿好多人在背后偷偷骂岳父。”
不识好歹？
温知虞被这个词逗笑：“那你呢？阿危，你有骂过父亲么？”
“咳……”燕止危有些心虚：“我哪儿敢骂他啊？”
“当真没有？”温知虞追问。
燕止危：“……”
他眼神开始到处乱瞟：“说实话，也不能说骂了，但也不能说骂吧……
我那会儿，也有十岁了，和温庭瑞玩得好，又经常去看你……
我保证，我就附和了他们几句。”
怎么开始胡言乱语了？
温知虞心中发笑，但还是决定不追究此事：“幼时的记忆，我已经大多记不清了。
我只依稀记得，你从小便生得漂亮。
王爷和王妃，把你生得很好看，也养得十分漂亮，想让人不注意也难。”
“你也很漂亮。”燕止危眸光璀璨地看着她：“以后，我们的女儿也会很漂亮。”
女儿？
温知虞弯眸：“你不是说，我们不生孩子么？”
燕止危：“……啊呀，小石榴不漂亮么？
我们的小石榴，那可是全天下最漂亮的小火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