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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复始终冷眼旁观,许久未曾发言。
此时,他冷眼凝视皇后,语气森冷道:“皇后可听明白了?张玉荣之所为,与梅妃毫无干系……”
他顿了顿,声音骤然提高:“身为皇后,朕不奢求你为朕分忧,只望你能有皇后之风范,还朕一个清明后宫,而非是非不明、善恶不辨,带头挑起事端!”
皇后嘴唇颤抖,看着暴怒的皇上,终究不敢开口辩驳。
正在此时,路德海弓身而入,低声禀报:“皇上,温太医到了!”
蕙兰一惊,“温秋实此时前来所为何事?”她怔了片刻,方意识到皇后自离宫后便直奔崇明殿,故而宫女将太医也请至此,为她诊治伤势。
慕容复甚是不耐:“让他进来吧!”
须臾,温秋实便提着药箱,跟随在路德海身后,步履矫健地走了进来。见皇上、皇后与蕙兰皆在,他不禁微微一怔。
可能是温秋实的到来,让慕容复想起了往事,他忍不住再次痛责皇后道:“……让梅妃喝避子药,又借玉佩陷害梅妃,朕都还没跟你算账……你竟不知悔改,变本加厉,子虚乌有,栽赃陷害,一味地和梅妃过不去。
温太医给你看完伤,你就回翊坤宫闭门思过去,好好想想怎么做一个皇后。如果敢有下次,别怪朕不讲情面……朕的皇后,并非非你莫属!”
慕容复这话说得相当重,皇后脸色惨白,趔趄了一下,俯身跪倒在地。
伴随着皇上厉声斥责皇后的声音,温秋实飞快地瞥了蕙兰一眼。
关于避子药的事,温秋实上次已经觉得是蕙兰在陷害皇后,而皇上有意偏袒蕙兰。
今天看到皇后这副模样,他的目光中更是带出几分轻蔑、讽刺和不平的味道。
然后,他便径直走向了皇后,温言道:“皇后娘娘,微臣冒犯,您脖子上的伤口……急需要处理一下!”
蕙兰当时没想到,就因为温秋实的这一瞥,对她带着不满和不忿的一瞥,被恨蕙兰入骨的皇后看在了眼里,为以后,埋下了祸端。
一场风波就这样消弭于无形,走在回醉心殿的路上,蕙兰犹自心有余悸。
身上的冷汗,把她贴身的衣裳都浸湿了。这会儿冷风一吹,黏腻腻湿哒哒的,贴在身上让蕙兰特别难受。
思冰走在蕙兰旁边,见四下无人,便小声道:“娘娘,杏雨今儿似乎是有意帮着您说话呢!”
蕙兰点头。
刚才被温秋实的到来打断思绪,这会儿因为思冰的这句话,蕙兰又重新开始思忖。
这世上,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帮另一个人,何况是在尔虞我诈的后宫。
“杏雨此举,定然是有所图谋。然其仅为一宫女,与我并无直接利害。故而,其定然是受背后主子指使。
此杜氏,究竟有何来历?缘何会被囚禁于离宫?我入宫时日不短,却从未听闻任何人提及。“
如此思量着,蕙兰便欲从思冰、思菱口中套话。于是,她顺口感慨道:“说起杜氏主仆,也甚是可怜。”
在蕙兰眼中,此乃再平常不过之感叹,思冰、思菱却惊得目瞪口呆,仿若她言出惊人。
果不其然,思冰很快低声惊呼:“娘娘怎会同情杜氏?她乃咎由自取,皇上饶她一命已是天大的恩赐了……入宫为妃,竟还与宫外旧情人飞鸽传书……”
蕙兰心中一惊,却不敢表露,只得讷讷应道:“你所言甚是,皇上当真仁慈。”
思菱小声嘟囔:“无论如何,杏雨今日确实帮了大忙,刚才着实吓人……也不知皇后是否会寻她们麻烦?”
蕙兰微微一怔,即刻驻足叮嘱:“眼下或许不会,但时日一长,定然如此,你们留意着些,莫让她们吃亏。此外,待风头过去,托人送些衣裳食物进去……咱需知恩图报!”
思菱点头应下。
三人边走边说。忽而抬头,竟发觉不知不觉间已抄近路,走的正是经过离宫的那条小路。
前方不远处那座孤零零略显破败的宫殿,便是关押犯错嫔妃的离宫了。兴许今日张玉荣刚在此处被赐死,宫人皆觉不祥,便都绕道而行。故而此刻,四周寂静无声,连侍卫都不知所踪。
临近傍晚,一轮血红色的夕阳挂在西天。几只乌鸦从离宫长满荒草的屋檐下飞出,一边发出粗哑的叫声,一边振翅飞向远方。
此般萧瑟阴森之景,令蕙兰与思冰、思菱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行至离宫紧闭的角门时,身后忽传来一女子声音:“梅妃娘娘,请留步!”其声清晰异常,仿若近在咫尺。
蕙兰蓦然回首,四处张望,却未见其人。蕙兰只当是自己的幻觉,正欲离开,忽见角门内掠过一角月白色衣衫。随后,在角门旁一尺见方的洞口处,蓦地露出一张女人苍白的脸。
蕙兰吓得浑身战栗,几欲失声尖叫。
思冰凑近一些,小声惊呼:“杜氏!”
原来是她!
见此情形,她似乎是专程在此等候蕙兰。
“果然,世间无无缘无故之助。”蕙兰轻拍胸口,安抚那差点跳出嗓子眼儿的心——方才,她险些以为是张玉荣的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