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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遵旨。”
“皇爷饶命,奴才知道错了,皇爷饶命啊!”
小安子和那个徐娇娇身边的宫女一听太祖皇帝要将他们交由慎刑司,立即大声哭喊求饶。
太祖皇帝身边的太监只一挥手,两名禁军护卫便上前将二人拖了下去,全程没有丝毫迟疑。
处置了两个宫人,太祖皇帝的目光又落在了徐娇娇的身上。
此时的徐娇娇早就没了之前嚣张跋扈的姿态,跪在地上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脸上也吓得一点血色都没有。
太祖皇帝杀伐决断,人尽皆知,杀两个宫人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要是林安把她平时如何欺辱他的事一干说了出来,她必定也是难逃一死。
就是徐氏也救不了她!
果然,太祖皇帝又一指徐娇娇问道:“她又是怎么回事?”
“启禀皇爷,徐姑娘她才入宫中,不识大体规矩,臣孙顺带教她。”林安继续答道。
“你是徐家的闺女?”太祖皇帝问道。
“回,回陛下,民女是。”徐娇娇吓得结巴道。
不过太祖皇帝就问了这一句,便再没下文,而是又看向了林安,眉头微皱。
“你为何还没有换好缟素,难道连这也要朕亲自教你?”
“臣孙不敢,只是臣孙刚刚在寝宫当中思过,看到父亲留给臣孙的一件衣裳,想起父亲曾对臣孙说过的话,忍不住悲从中来,就忘了。”
听林安提到太子,太祖皇帝脸上神色更冷,问道:“太子与你说过什么话?”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林安抬起头,眼眶红红的看向太祖皇帝。
“阿爷,孙儿想母妃,想父亲,可是他们都不在了。”
一声“阿爷”,直见原本神情阴冷的太祖皇帝触动,眼神间也止不住露出了柔软之色,伸手将他拉到身前。
“无事,还有皇爷呢。”
转过头又冷声道:“其他人都滚出去,朕和孙儿说说话。”
一干人等闻言哪里敢留,连忙全都退下。
转眼之间,院内便只剩下了爷孙两人,太祖皇帝这才拉开林安,问道:“你刚才说,你念的那个诗,是皇儿跟你说的,什么时候说的?”
“三年前父亲南巡归来,曾来找过孙儿,就是那时说的。”林安将打好的腹稿吐出。
“三年前?他还说了什么?”
太祖皇帝神情愈发激动,抓住林安的手连问。
林安旋即答道:“父亲说,这首诗词是在他南巡之时,偶尔听田间一孩童唱到,父亲听后深有感触,办妥皇爷交托他的事之后,便即刻赶回京城,谁料,谁料还是……”
说到后面,林安抽泣愈重,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而太祖皇帝听着他的话,同样是老泪纵横。
因为他知道林安后面的话是什么,三年前,太祖皇帝的结发妻子,大武的慈圣贤德皇后,突发恶疾,病薨于宫中。
临了之前,也没来得及见上自己远行在外的儿子一眼。
太子还是在赶回京城的半道上才接到的丧报,之后便昼夜不停连赶了三日,才赶回京城。
他回来的那一晚,父子二人就像是寻常百姓家死了结发妻子,死了母亲的儿子一样,守着皇后的灵柩痛哭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