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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动作揖行礼道:“老奴廖狗儿,本是贱民,二十年前受先太子妃大恩,捡回来一条贱命,先太子妃不嫌弃老奴卑贱出身,还让老奴侍奉东宫,苟活性命,恩德隆厚,老奴万死难报其一,可惜苍天无眼,未曾护佑先太子妃,老奴恨不得报恩情。”
“今日老奴见东宫上下尽至常宁殿守灵,独不见太孙,心疑怕是徐氏那毒妇故意陷害太孙,这才赶来禀报,若是太孙不信,老奴原以死明志!”
老太监言辞凿凿,拳拳之情溢于言表,不像作假。
林安虽闹不清楚,当这场面之下,也不能不信,何况就在现在赶去常宁殿也没什么。
就算没有这事儿,别人问起来他就说自己去守灵的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倒是万一是真,那这廖狗儿,可就是已故母妃留给他天大的助力了!
心念及此,林安连忙双手将廖狗儿扶起,道:“公公严重,怪我眼拙,一开始没认出公公来,还请公公恕罪。”
“老奴哪里敢当?”廖狗儿闻言连忙就要跪下。
林安手上用力,好不容易才扶住了他不跪,又问道:“公公,你可知皇爷何时到常宁殿?”
“皇爷一般午时用膳过后,会先到御书房批阅奏章,处置国事,少说也要一两个时辰,往常批阅之时,还会顺带着召见外臣,那时间就会更长,往往会到酉时以后。”
廖狗儿说到这里,稍作停顿,然后才又继续道:“不过今日估计不会,老奴斗胆猜测,皇爷应该差不多最晚申时以后,就会从御书房移驾,到常宁殿。”
听着廖狗儿话,林安摸着下巴沉思。
常宁殿与御书房相较不远,走过去的话,也就是一炷香以内。
太祖皇帝申时移驾,那么最多申时一刻多就会到常宁殿。
而现在已经酉时过了七刻,也就是说,他最多只有两刻时间,能赶在太祖皇帝之前,先到常宁殿。
时间紧迫,来不及多想,林安忙道:“多谢公公提点,咱们赶紧去吧。”
“太孙,您还没换缟素!”
廖狗儿见林安神色匆忙,拔腿就要走,连忙止住出声提醒。
林安这才想起来,昨天回来睡觉时脱了缟素,中午起来的时候没穿上,这会儿穿的还是常服。
于是赶忙扭头回去,换好了缟素之后才又匆忙出来。
然后跟着廖狗儿一道,这才急匆匆的往常宁殿这边赶过来,好容易在申时左右到了常宁殿外。
宫廊僻静处,瞧着前面转过回廊便是常宁殿大殿正门之外,林安一边弯腰扶腿喘着气,一边拉着廖狗儿道:“公公,我一人进去,你且转别到别处,然后再进,莫要让人知晓你来找过我,免得给你召来灾祸。”
廖狗儿闻言抬头瞧着林安,半晌才点头道:“殿下您自己小心,日后若有用得上老奴这把老骨头的,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林安闻言也多言,抱拳颔首一谢。
廖狗儿又作揖恭敬行了一礼,这才收拾了,转向另一边离开。
待他走了之后,林安好不容易喘匀了气,又整理了一番仪容,这才迈步往常宁殿中走去。
一路到了殿外,守门的太监瞧见他,刚想要开口恭迎,林安连忙抬手示意不必行礼,先往殿内看了一眼,确认太祖皇帝还没到,里面就只有东宫那些人,这才迈步走了进去。
灵堂旁,徐氏正和林浩守着灵柩,忽的似乎是察觉到了门口有人进来,下意识的往这边看来。
当看到进门的居然是林浩时,徐氏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