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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跟君诚聊了会天,嚯,这肉菜这么多?”
李长河这时候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有些惊讶。
基本上每个青菜里都加了肉炒的。
“今年国家放开猪肉供应了,咱们买肉都不用肉票了,饭店里肉肯定也多了啊!”
朱琳冲着李长河解释说道。
“这就把猪肉放开供应了啊?”
李长河此刻若有所思的说道。
“也没全放开,我看报纸,好像就咱们京城,还有魔都等几个大城市放开了,后续其他地方,逐步放开。”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好事,起码以后吃肉没那么紧缺了。”
旁边,李长河的舅妈冯小兰笑着说道。
“你们两个,谁让你们躲这来的?”
“走,跟我去主桌,陪酒去!”
李长河正跟舅妈说着话,就听到舅舅沈玉川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也是,我都忘了,怎么让你俩坐这了。”
“你们两个快去,你满堂舅他们家没人了,女方家得有人招待,就只能你们上了。”
“跟着你舅舅快过去吧!”
沈玉秀这时候也反应了过来。
老刘家现在就刘满堂自己孤家寡人,所以招待的事情,可不得落到沈家和李长河这种便宜外甥的头上嘛。
当然,最主要的是,李长河有名气啊,这样的外甥,给刘满堂涨脸。
所以最后,不出意外,李长河喝醉了。
这年头的人都能喝,刘满堂的娘家人逮着李长河这样有名气又辈分小的晚辈,自然是一个劲的开喝。
如果光女方那边人也就算了,后面还有一群部队上的过来。
反正最后李长河喝了多少,他也不知道,只知道最后撑着一口气,把这些人全都放倒了。
半夜,李长河嗓子干渴,慢慢的睁开眼醒了过来。
房间里一片漆黑,李长河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床头,然后却碰到了水杯。
啪嗒!
水杯落在地上,摔碎了,也惊醒了旁边的朱琳。
“嗯?长河,你醒了?”
朱琳迷迷糊糊的起身,李长河此刻感应着旁边的桌子,知道不是自己家,而是老丈人家。
找到了灯的开关,打开了灯。
“嗓子干渴,我找点水喝,把水杯摔了!”
李长河这时候坐起来,轻声的说道。
“没事,我去给你倒杯水,顺便收拾一下!”
朱琳这时候从旁边起来,披了件衣服,先出去给李长河倒了杯水,然后又拿着笤帚把碎掉的杯子扫走。
李长河则是拿着水杯咕咚咕咚的灌了一杯水,然后舒服的吐了口气。
“我都忘记,我怎么回来的了!”
“怎么还来咱妈这边了呢?”
李长河有些好奇的冲朱琳问道。
“还能怎么回来的,你喝多了呗。”
“其实也不只是你,咱爸,舅舅他们都喝多了!”
“那部队的人也太能喝了。”
“最后是一个首长叫了一队人,把你们送回来的。”
朱琳倒也没劝李长河少喝,毕竟平常李长河也不怎么喝酒。
但是在国内这种社会,喝酒又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像今天这种场合,你不可能不喝。
“得,我先去洗把脸!”
李长河随后下床,去了卫生间,先洗了把脸,随后又刷了牙。
然后又回到了屋里。
床上,朱琳已经又躺下来了。
李长河则是也钻进了被窝。
这会醒了,他就睡不大着了,最主要的是,酒这个东西吧。
它乱性!
感受到身上的大手,朱琳原本闭着的眼睛又睁开了。
“你”
话还没说完,嘴巴已经被堵起来了。
还好,没什么酒气了。
很快,被窝里的衣服,一件件的被丢在了地上。
有人欢喜有人愁,京城这边,李长河跟朱琳的日子和和美美,但是魔都,回到家的龚雪,就没这么开心了。
主要是现在的她,也遇到了让她烦心的事情,那就是相亲。
从回来之后,家里就开始给她安排相亲,毕竟论起年龄,龚雪年纪也不小了,二十六岁了。
狭窄的弄堂小屋里,龚雪郁闷的躺在床上,而旁边她的妈妈则是坐在一旁叹气。
“小雪,你跟妈说实话,你是不是在京城谈朋友啦?”
“都跟你说了,没有谈啦,妈!”
“我现在刚调去电影厂,还不想谈朋友结婚。”
“你说我拍个电影一下就好几个月,怎么跟人结婚吗。”
“我们宿舍有个姐姐,跟人结了婚,出去拍戏,回来天天吵架,现在家都不回,天天住厂里宿舍。”
“您也不想我这样吧!”
“您看您介绍的那些人,要么是咱们这边的工人,要么是街道干部。”
“我们这根本就没法谈!”
龚雪很无奈的冲着自己的母亲解释说道。
龚母闻言,又叹了口气。
“咱们魔都也有电影厂,不行就从京城调到魔都来呗。”
“再说了,工人你看不上,街道干部你也看不上,那你跟妈说说,你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
最近给自家女儿介绍的青年,每个都很优秀,要么是国营厂里面的优秀工人,要么是街道上的优秀青年干部。
甚至还有个复旦大学的大学生。
这些青年,每一个都相中了她们家小雪,可是奈何龚雪一个都看不上。
搞到现在,她们家龚雪的挑剔,已经在附近弄堂里远近闻名了。
这才让龚母头疼。
要再这样下去,以后这对象可不好找了。
“我也没想找什么样的,就是现在不想谈!”
龚雪这时候轻咬着嘴唇,低声的说道。
其实有些话她没办法跟自己的妈妈说。
每一次看到那些对象,她的脑海中总是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个人物形象。
然后她再看那些人,真的是一点感觉都没有,感觉怎么看怎么普通,连说话交流的欲望都没有。
可惜,这些肯定没办法跟妈妈说的。
“要不,过完年还是赶紧回京城吧?”
龚雪此刻躺在床上,暗暗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