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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在!”
“司礼监和内廷,以后就交给你了。用心办事。”
“奴婢万死不辞,一定殚精竭力。”
“回勤政堂。”
“殿下,时候不早了。”冯保劝道。
“辽东出这么大的事,孤睡不着。”
回到勤政堂,朱翊钧站在东北舆图前,一看就是半个时辰。
冯保、陈矩和祁言对视一眼,想劝又不知道怎么劝。
“祁言,督理处还有最新的急报吗?”
“回殿下的话,暂时没有了。”
“图们汗突然开窍了!知道声西击东。这一回居然把身家性命都押上了。”
冯保和陈矩、祁言一样,都看过急报,他上前一步,趁机劝道:“殿下,要不给前方下诏。”
“这个时候下诏?”朱翊钧转头看了他一眼。
“现在谭纶、周国泰和魏建平面临九万鞑虏。六万察哈尔部铁骑,三万女真人,都是背水之战的亡命之徒。
戚继光、李成梁被黑石碳两三万偏师给钉在了辽河河套,救又救不得。
这个时候,孤给前方下什么诏?”
“殿下可以下诏勉励他们一番。”
“勉励?他们现在需要的不是勉励,而是信任!”朱翊钧看了一眼东北舆图,转身在椅子上坐下。
陈矩也有些心急。
辽东要是大败,朝局会掀起一场惊涛骇浪,太子首当其冲。
“殿下,辽东不能败啊!太子你英明神武,要不给他们下道令旨,给他们指条明路。”
朱翊钧抬头看了一眼陈矩,知道他话里的意思。
无非下道密旨,陈述利害关系,叫谭纶戚继光拼尽全力,也不准败。
“你当我是神仙?比身在前线的主将还要清楚敌情?敌情不明,我再英明神武,也想不出好的对敌之策。
不要胡思乱想。现在就看谭纶和戚继光的,孤相信他们。”
有小黄门走到门口,禀告:“报!督理处送来南海最新急报。”
“拿进来!”
祁言出到门口,接了过来,转身疾走,双手捧给朱翊钧。
朱翊钧接过来,一目十行,匆匆看完,脸色有些不好看。
“西班牙人还真是老奸巨猾啊!”
“殿下,怎么了?”
“俞大猷率南海水师左营刚抵达满剌加龙头港,南海水师中营巡哨船队探知,西班牙水师主力就扑了过去。
看来是想趁俞大猷在满剌加立足未稳,打他个措手不及。”
冯保、陈矩、祁言面面相觑。
北面的困境还没解决,南边又出事了。
要是让西班牙人给俞大猷所部当头一棍,南海战局可谓是开局不利。
要是北边谭纶也挡不住,让图们汗率部杀进了辽东。
太子殿下力主的北伐南征,就成了大明最大的笑话。
“殿下,怎么回复?”陈矩颤声问道。
“有什么好回复的。南海比辽东更远。这会俞大猷早就跟西班牙人胜负已定,我给十个锦囊妙计也于事无济。”
这时,又有内侍在勤政堂门口禀告。
“报,东厂有紧急禀文送到。”
冯保眼睛一闪,提起前襟快步走了出去。
几十息后转了回来,脸色郑重,把禀文呈给了朱翊钧。
朱翊钧看完后,轻轻地放到一边。
站起身,走到窗前,双手笼在袖子里,看着外面的夜色。
天地间漆黑一片,仿佛一张血盆大口,遮天触地,下一秒就要整个西苑吞噬下去。
“内忧外患!外面的人不甘心,里面的人不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