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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昨夜,他依旧披衣重读了那些诗词,反复斟酌。
这样的准备工作之下,马林无惧任何对手。
“蒋庆之自那次之后再无诗词问世,可见江郎才尽。马兄,趁他病,要他命。不过,小弟却担心他托词而去。”
“是啊!”
“马兄,当断则断!”
“别犹豫!”
要想富贵,就得冒险。
就得踩着别人的尸骸上位。
马林深吸一口气,拱手,“请长威伯指教。”
女子那边哗然。
“马林果然向长威伯发起了挑战。”
“这下有热闹看了。”
“长威伯好像有些自恋哎!”
“我最喜看到自恋的人被收拾。”
“我也是。”
“长威伯犯错了吗?”有人质疑,“为何人人喊打?”
沐舒看着一群少女叽叽喳喳的不消停,叹道:“这里也是一个名利之地。”
“你以为到了京城便能解脱了吗?”杨琪笑道:“这个圈子看似悠闲,可刀光剑影都在底下呢!你多来几次就知晓了。”
沐舒把圆扇挡在脸前,“我就想知晓,这位长威伯,如何应对马林的挑战。”
“就说有公事呗!”杨琪不屑的道:“那些贵公子只需给家人使个眼色,随即家人就说家中有急事,这不,避战的借口就有了。”
“这位呢?”沐舒问。
“他据闻颇得陛下信重,只需家人禀告,说有公事,或是陛下召见,难道谁还敢阻拦不成?”
那边,类似的话此起彼伏。
所有目光都聚拢在蒋庆之身上。
主持人笑道:“把纸笔给长威伯送去。”
纸笔送到案几上,侍女抬头看了蒋庆之一眼,有些怀疑之意,随即退下。
蒋庆之摇摇折扇,觉得这一切很有趣。
“表叔……”小姑娘同情的道:“要不,就说腹痛吧!我用这个由头躲过了许多次磋磨。”
蒋庆之看了朱载坖两兄弟一眼。
朱载坖挠头,“回头我问问。”
朱载圳傲然,“回头我让母妃去过问此事,打死那些狗奴才。”
“不要!”小姑娘急忙摆手,“我……我只是随便说说。”
可怜的娃!
朱载坖突然苦笑,“马林挑衅,赶紧帮表叔想个法子才是。”
朱载圳眯着眼,“要不,我令人装作宫中来人,就说有公事。”
话音未落,就见一个内侍急匆匆而来。
近前说道:“见过伯爷,陛下召见。”
“哦!”
众人哗然。
“果然是这样。”
“避战不出!”
“不怕,回头我问问我爹,看看今日陛下是否召见了蒋庆之,若是没有,便是欺君,弹劾他!”
嘉靖帝信重蒋庆之,恨屋及乌,士大夫们就越恨蒋庆之。
蒋庆之问道:“可说了何事?”
内侍摇头,“不知。”
宫中办事的人不许打探消息。
蒋庆之沉吟了一下,心想会是什么事?
莫非,夏言的事儿有反复?
卧槽,两年国祚都到手了。
蒋庆之蹙眉。
马林温文尔雅的拱手,“伯爷若是有了一两句也无妨,窥一斑而知全豹,这点鉴赏的本事,在场的都有。”
蒋庆之看了他一眼,脑海中都是嘉靖帝令人来召唤自己的各种可能。
有人大声道:“长威伯为了夏言得罪了严嵩严首辅,就不怕被报复吗?”
是啊!
严嵩一党如今声势浩大,你蒋庆之就不担心后怕吗?
蒋庆之说道:
“磨墨!”
朱载圳磨墨。
“笔!”
朱载坖把毛笔润满墨汁递上。
蒋庆之拿出药烟。
“表叔。”
小姑娘乖巧的为他点燃药烟。
蒋庆之叼着药烟,提笔一挥而就。
他把毛笔掷于案几上,“我先回去了,小姑娘也莫要久留。”
“是,表叔。”朱寿媖觉得表叔很温和,又有趣。
蒋庆之打开折扇,轻轻一扇。
另一面那两行字仿佛在张牙舞爪。
我自横刀向天笑。
去留肝胆两昆仑。
蒋庆之扬长而去。
“不知长威伯作了何诗?”
马林微笑问道。
有人说,“定然不堪入目,否则怎会寻借口遁去?”
“这遁法倒也大胆,竟然动用了内侍。”
“可见二位殿下与长威伯颇为亲近。”
能用内侍的,也就是皇室。
众人哄笑。
可笑声渐渐小了。
只因裕王和景王看着那张纸,竟然痴了。
良久。
景王抬头,和裕王面面相觑。
一拍案几。
“好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