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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锦看着直庐方向,想着朱希忠先前欢喜的模样,心中不禁为他默哀一瞬。
……
要想拯救大明,增加大名国祚,蒋庆之一个人是万万不可能的。唯有把朋友弄的越多越好。士大夫们和这事儿天生冲突,是命中注定的敌人。
那么勋戚呢?
朱希忠便是勋戚中的顶流。
武人中,张达等人是代表。
外戚蒋庆之也物色了卢伟。
如此,每个圈子都尽量多拉拢些代表性、实力派人物,把关系弄铁,此后才好操作。
蒋庆之发誓,自己举荐朱希忠的目的是拉拢一个盟友。
成国公府在勋戚中的威望颇高,老纨绔善于结交朋友,顺带能为蒋庆之拉拢些人手。
朋友,总是越多越好。
回到家中,蒋庆之还没来得及喝口水,朱希忠就来了。
老纨绔握着他的手,双眸微红,一迭声令人去寻公鸡,找黄纸,愣是要和蒋庆之结拜兄弟。
“别介!”蒋庆之说道。他不习惯异性兄弟这等关系。
“嫌弃哥哥?”朱希忠不满的道。
“你我兄弟,难道还得要用一只鸡,一堆黄纸来证明?”蒋庆之叹道:“我本以为,我们早已是兄弟了。”
“庆之……”朱希忠被打动了。
“拿酒来。”老纨绔发狂了,当即令人弄了好酒来,把蒋庆之灌醉的同时,也灌醉了自己。
这货把蒋庆之拽着,非得要结拜兄弟。
富城想阻拦,窦珈蓝悄然拉着他,低声道:“成国公的朋友多,这不是坏事。”
富城一想也是。
“一拜。”
“二拜……”
“三拜……送……好兄弟!”
“好……好!”蒋庆之喝的眼歪嘴斜。
朱希忠把随从叫进来,指着蒋庆之,“叫……叫二国公,不对,难听,叫……叫二老爷。”
“二老爷!”
随从们行礼。
蒋庆之醉眼朦胧,“什么二老爷?贾政?宝玉呢?林妹妹何在?来人,把王氏给老子抓来,那个毒妇,还我林妹妹。”
没多久,西苑传来了嘉靖帝的怒吼。
“朕就说那小子怎地对自己的婚事不上心,原来是有个林妹妹。让陆炳去查那个王氏,找到林氏。”
锦衣卫接到任务,陆炳不敢怠慢,当即令人快马赶去苏州府,寻找一个叫做林妹妹的女人,以及一个叫做王氏的妇人。
“另外,顺带打听一个叫做贾政的人。”
陆炳半夜才交代完毕,朱浩打着哈欠,“对了指挥使,下官听闻,陛下令成国公为首去巡视京城诸卫,蒋庆之为副。”
“那是个苦差事,弄不好……”陆炳眼中多了阴冷之色,“一旦军中喧哗,主事之人便会被陛下扔出去,当做是替罪羔羊。朱希忠……为何不是蒋庆之?”
朱浩遗憾的道:“是啊!若是蒋庆之为主,咱们就能下狠手。”
陆炳冷笑,“你以为,严嵩他们会害怕一个朱希忠?”
“指挥使的意思……”
“弄出些事来,朱希忠倒霉,蒋庆之这个副手难道能置身事外?”
……
第二日,朱希忠早早就来了。
“见过二老爷。”朱希忠的随从行礼。
哎!
很尴尬啊!
蒋庆之无奈苦笑。
“陛下虽然没说,可我知晓,陛下这是在为你铺路。”朱希忠不是蠢货,“此事,你觉着该从何下手?”
“京城诸卫中,我熟悉些的便是虎贲左卫。”上次虎贲左卫的百户陈集杀工部主事一案,便是蒋庆之发现了其中的猫腻。
“如此,便去虎贲左卫,拿他们开刀。”
朱希忠兴致勃勃的走出蒋家大门,回头却见蒋庆之在思索。
“庆之。”
早上酒醒后,蒋庆之就开始琢磨嘉靖帝让朱希忠来主持此事的用意。
此刻,他想到了缘由。
朱希忠是他举荐的,难道还会驳他的面子?
所以,此次巡查诸卫的差事,他和朱希忠并无高下之分……而且,他有在南方两战倭寇的履历,朱希忠只有倚重的份儿。
那么,嘉靖帝这多此一举的用意,就有了。
这是要用朱希忠来背锅。
哥哎!
你咋就那么……
让人没法下黑手呢!
蒋庆之苦笑。
朱希忠见状,轻声道:“陛下的用意哥哥知晓,这是重振成国公威名的好机会,可这个机会为何给我?我能做些什么?
论用兵,庆之你在南边实打实的军功,而我,连纸上谈兵都谈不上。
所以,陛下是让哥哥我为你挡着些风风雨雨,这都不是事。这么算下来,哥哥赚大发了。安心!”
没有谁是傻子啊!
蒋庆之的苦笑落在朱希忠的眼中便是愧疚,让朱希忠越发动了感情。
“咱们兄弟联手,怕了谁?!”
…………
仇鸾正在家中和几个武勋喝酒,半醉时,有人进来,附耳说了一番话。
“何事?”对面的武勋斜睨着他问道。
“蒋庆之和朱希忠联手,正准备整肃虎贲左卫。”仇鸾狞笑道:“诸位,此子乃是我等大敌,咱们当如何?”
那武勋怪笑一声,“好,老子在虎贲左卫有人,让他给蒋庆之添堵,不,使绊子!”
“等他到的那日,让咱们的人告假,令他颜面全无。”
“让咱们的人阳奉阴违,暗地里串联,务必要让他焦头烂额!”
仇鸾举杯,眼中闪过快意之色,轻声道:“小贱种,你以为军中是你家花园吗?本侯会让你知晓,你此生犯下最大的错,便是得罪了本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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