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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集出来。
“你带着夜不收出哨,务必探清敌情。”
“领命!”
陈集转身,大步离去。
这是……
众人愕然。
“此行,我带来了虎贲左卫。”蒋庆之看着众人,“大同有人畏敌如虎,那么,本伯便让他们给这些人打个样。”
蒋庆之走了。
“虎贲左卫,那不是看门狗吗?”
“这样的看门狗,老子的麾下能一打十。”
“他长威伯竟敢把他们派出去,老子敢打赌,能回来一成就算是祖上积德了。”
“俺答的游骑正等着宰人呢!”
“少年新贵,不知天高地厚。咱们等着看热闹吧!”
整个大同文武陷入了一种叫做‘看热闹’的情绪。
这时有消息传了出去。
“这位长威伯乃是陛下表弟,此行是来混资历的。”
胡宗宪跟着蒋庆之到了驻地,随行有官员认识他,劝道:“这位伯爷颇受陛下信重,你何苦做这等姿态?不如低个头,好歹也有个着落。”
胡宗宪喝了一口酒,笑道:“这位新贵若是谨慎些,我倒也还看好他。可他一来就羞辱大同将士。
且此人自视甚高。虎贲左卫不堪用,此人一来就令他们出击哨探……等他们狼狈而归时,别说什么着落,等着朝中弹劾吧!”
严嵩等人岂会放过这等好机会?
胡宗宪觉得自己还是做一只乌龟看热闹为好。
“这一路,虎贲左卫看着还好。”这一路虎贲左卫不时操练,官员虽说不懂武事,却也觉得很是威武。
“看门狗也就是能吓唬人。”胡宗宪这几年巡按大同等地,又见过京城诸卫的尿性,心想边军都不堪一击,虎贲左卫就算是经过蒋庆之的操练又能如何?
……
大同城外十余里,两百余俺答麾下的游骑正在游弋。
“发现敌军!”
陈集率领的夜不收出现了。
敌将大喜,“出击!”
按照俺答的吩咐,使者进了大同,随即就要耀武扬威,务必要令己方内部士气大振。
“他们只有百余人。”
敌军见对手就这么点人,不禁狂笑。
“这功劳,我就当仁不让了。”敌将拔刀,率先冲杀上去。
在他们的印象中,这股敌军最多能坚持一百息。
二打一,这不是稳的吗?
“放箭!”
一波箭雨袭来。
敌军落马十余人。
“快一些!”
敌将觉得这不是事。
夜不收们从容收了骑弓,拔出长刀。
——临战没有什么刀法可言,就是最简单的格挡,挥刀。谁更快,谁活!
故而夜不收狂练挥刀的速度。
甫一接触。
刀光闪过。
敌将只觉得视线变了,竟然能看到自己的身后。
我特么脑后长眼了?
一颗头颅落下,还赞道:“好快的刀!”
这一波突击,令夜不收信心大增。
原来伯爷说的都对。
当信心建立后,再无什么能阻拦这一战的大胜。
敌军被一波打击弄的发蒙,心想大同守军怎地变得如何彪悍了?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陈集令麾下从两侧包抄过去。
“杀!”
不信邪的敌军再度冲杀。
这一次,死的更惨。
信心建立后的夜不收,以两三人为一组,互相配合着,不断绞杀对手。
他们的刀法简练到了极致,仿佛多花一分力都不肯。
一刻钟后,剩下的五十余敌军狼狈逃窜。
“伯爷说过,第一战,要杀出我虎贲左卫的威名。”陈集刀指前方,“追杀!”
夜不收的追杀曾令虎贲左卫的假想敌崩溃。
半个时辰后,当数百敌军游骑出现,陈集这才下令回撤。
他看了一眼敌军大旗,狞笑道:“果然不出伯爷所料,这些敌军斥候只是诱饵。撤!”
剩下的十余敌军见到援军后,竟然嚎哭了起来。
俺答麾下这些年顺风顺水,战无不胜,何曾有过这等狼狈的时候?
“他们就如同是草原上的狼啊!”
获救的敌军哭诉这一路逃亡的艰辛。
“就百余人?”援军将领蹙眉,“你等二百余,为何败了?”
“他们厮杀凶狠……”
“难道是明将的家丁?”
所谓家丁,便是明军将领从军中挑选精锐为一部,好吃好喝,装备最好,操练最狠。
可真正的大同守军正在等着夜不收的惨败消息。
“他们回来了。”
夜不收回来了。
“出发时一百余,怎地……怎地就损失了十余人?”
这一战,夜不收伤亡十余。
“估摸着是见到敌军就逃了,否则会全军覆没。”
“该!”
“这些看门狗,真以为俺答麾下是肥羊。咦!那是什么?”
陈集所部的后面,是数十匹战马。
战马身上挂着一串串圆滚滚的东西。
城下,陈集举起手。
有夜不收把绳索斩断,那些圆滚滚的东西,一颗颗的滚落的满地都是。
“是……是人头!”
百余颗人头,就这么在北方的阳光下散发着狰狞的气息。
城头。
鸦雀无声。
……
第三更送上。
有个问题,为啥盛夏的午后没瞌睡,立秋后的午后反而想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