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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闭嘴!”嘉靖帝看着陆炳,“锦衣卫要尽快查清此事,严嵩。”
“臣在。”严嵩毕恭毕敬。
“沐氏那边要安抚,记住,云南不可乱。”
“是。”
崔元说道:“陛下,沐朝弼的人正在京师活动……”
会不会是沐朝弼干的?
“朕还没昏聩到需要臣子提醒的地步。”嘉靖帝毫不客气的呵斥,“有那心思,便去和陆炳合计一番,如何给云南沐氏一个交代。”
沐朝弼当下只是代替侄儿治理云南,但这货野心勃勃,不断令人来京师走动关系,游说各方,想代替侄儿继承爵位。
崔元领命,看了蒋庆之一眼。
老狗!
蒋庆之无声说道。
嘉靖帝仿佛什么都没看到,只是眉心跳了一下,“散了,庆之留下。”
别啊!
蒋庆之摸摸肩头被霜眉抓破的地方,“陛下,臣衣衫不整,要不,回去更衣再来?”
“可要拿朕的龙袍来换上?”嘉靖帝一句话令崔元眼前一亮。
可仔细一看,嘉靖帝板着脸,分明就是佯怒。
娘的!
蒋庆之那个狗东西,果然圣眷不衰。
等众人走后,嘉靖帝起身缓缓踱步。
“听闻你收了朱希忠的独子为弟子?”
这思维跳跃的……蒋庆之点头,“是,臣推却不过。”
“那孩子……也是个可怜的。”道爷嘴里说着可怜,眼神却淡漠。
天下能让他动容,能让他重情的人寥寥无几。
“好生教导吧!”
嘉靖帝话锋一转,“沐氏内部倾轧不断,沐舒那边你有些交情,此事你莫要掺合。”
道爷担心他卷入沐氏和朝中的纷争中。
蒋庆之心中温暖,“是。”
云南被沐氏统治多年,堪称是国中之国。若是把云南纳入朝中管理,国祚至少能增加五年吧?
蒋庆之怎能舍得这一笔大财。
但事儿不着急,等锦衣卫那边出结果再说。
而且历史上沐朝弼曾袭爵,可见沐舒遇刺的事儿对他没什么影响,所以蒋庆之断定锦衣卫必然查不清此案。
第二日,锦衣卫找到了刺客的临时住所。
但只有墙壁上的一行字在嘲笑他们的无能。
“说写了什么……锦衣卫无能,爷爷早已出京。”
陆炳进宫请罪。
“臣无能。”
崔元叹道:“陛下,沐氏怕是会借此攻讦朝中,顺带沐朝弼会由此质疑黔国公年幼,无法执掌云南……”
这事儿还真是无解了。
嘉靖帝有些恼火,“刑部……罢了,一群米虫、废物!”
“陛下,何不让长威伯试试?”崔元开口。
“庆之?”嘉靖帝摇头。
“陛下,那沐舒在锦衣卫问话时极为不配合,听闻长威伯与其有些交情,何不……”陆炳顺势甩锅。
严嵩说道:“陛下,沐氏那边要稳啊!”
沐氏久治云南,说是土皇帝,国中之国一点儿都没错。
一旦沐氏生变,对大明的打击之大,任何一位帝王都无法接受。故而直至明末,沐氏依旧在云南根深蒂固。
嘉靖帝看着这几个臣子,朱希忠今日告假,说是为儿子去寻访名医。
如此,竟无人为蒋庆之说话。
“也好。”
等众人散去,嘉靖帝冷笑,“问庆之,可愿接手此事?”
若是蒋庆之不愿,嘉靖帝自然能为他想到避开的法子。
黄锦出去吩咐人,嘉靖帝摸着猫儿,轻声道:“瓜娃子,宦海险恶,你也该去尝试一番,呛几口水,叫几声救命。毕竟,朕不能时时都护着你!”
蒋庆之正在问徐渭乡试的事儿,闻讯一怔。
胡宗宪拼命给他使眼色,暗示找个借口婉拒。
可蒋庆之却毫不犹豫的道:“此事我接了。”
内侍回禀嘉靖帝,心想此事一出,群臣都担心被卷入,避之不及。庆之却知难而上……瓜娃子啊!”
嘉靖帝摸着猫儿:“雏鹰正该去搏击长空,幼虎就该去威震山林。去吧!朕在后面看着。”
沐舒受伤的地方在胸下,故而请的是女医者。
她正在上药,衣裳撩开,露出了一抹白嫩。
“三娘子。”向谨进来,“锦衣卫那边说刺客已经逃出了京城……”
“这是推搪之词。”沐舒忍着换药的疼痛,咬着银牙,“陆炳阳奉阴违,沐朝弼的人正在京师游说……”
向谨冷笑道:“刺客定然是沐朝弼的人,朝中谁愿意掺合此事?”
沐舒摆摆手,女医者告退。
她把衣裳放下,“若是长威伯愿意来,让他厌恶沐朝弼便是成功。”
向谨叹息,“沐氏在云南根深蒂固,沐朝弼如今代替黔国公执掌云南,谁敢逼迫他?蒋庆之乃是陛下信重的臣子,趋利避害是本能……”
“也是。”沐舒眸色微暗。
“三娘子,要不,把那些事儿告知锦衣卫?”向谨无奈说道。
沐舒摇头,“我好歹是沐氏出身,那些事不可外泄。”
“三娘子,朝中换人来查刺客了。”有侍女进来禀告。
“哦!是谁?去看看。”
向谨出去。
没多久惊呼道:“是长威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