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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事儿还缺一个触发点,富城准备晚些想个法子。他看了徐渭和胡宗宪一眼,两个幕僚显然对这些事儿门清,但准备袖手旁观。
是了,这等事儿不能沾手,富城打消了念头。
蒋庆之练完刀法,招手道:“莫展!”
莫展收刀过来。
“昨日半道截杀咱们的那伙人在何处?”
莫展说道:“活口说是被锦衣卫带走了。”
“你带几个兄弟去锦衣卫弄清此事。”
蒋庆之说完,莫展转身就准备叫人出发,雷厉风行的让人愕然。
“吃了早饭再去!”
早饭时小姑娘来了,看着有些伤心。
“表叔。”
“嗯!”蒋庆之摸摸侄女儿的头顶,“陛下如何?”
“父皇看着和往日一样。”
“不一样的。”蒋庆之叹道:“没事儿多去看看陛下,啊!”
“嗯!我知道了。”
一个女官进来,悄然和李恬说了几句。
早饭很简单,这是李恬的安排,她说太子薨逝,作为臣子吃的满嘴流油有些不妥。而且蒋庆之还是表叔,更该做出表率。
吃完早饭,李恬让黄烟儿带着朱寿媖去后面玩儿,她和蒋庆之说道:“宫中说,二位皇子请见陛下被拒,大皇女去了也没见着陛下。”
“操蛋的二龙不相见!”蒋庆之怒了,第一次对这些神神叨叨的事儿表达了不满,“有事儿你说事,有法子就说法子,弄个什么二龙不相见的由头隔离父子情义,这特娘的算是什么高人?”
“什么二龙不相见?”李恬不知此事。
蒋庆之把事儿告知了她,李恬一怔,“兴许是有忌讳的,否则太子才将加冠就薨逝了。加冠后便是潜龙……”
“这……”蒋庆之想说太子之死不简单,弄不好便是有人下毒手。
但从道爷不见儿女的举动来看,他分明在忌惮着那句判语。
就像是焦虑症患者,一方面告诉自己焦虑的事儿不会发生,一方面却不由自主的焦虑此事。
李恬说道:“宫中的意思,这阵子让夫君多看顾二位皇子。”
蒋庆之苦笑,“此乃麻烦事。”
“多几双碗筷的事。”李恬的声音很温柔,若非早上被掐的的地儿依旧有些疼痛,蒋庆之还真以为这娘们是个贞静的性子。
“许多人会盯着咱们家。”蒋庆之担心的是夺嫡的事儿,但不好对李恬说。
“不就是争夺家产吗?”李恬大气的道:“咱们是表叔家,地位超然。”
“那你就做个好表婶吧!”蒋庆之决心躺平,“多多,多多。”
“喵!”
“来,咱爷俩上树玩去!”
李恬看着他抱起多多,赌气般的走了,不禁噗嗤一笑。
黄烟儿一脸纠结,“娘子,此事伯爷不管很麻烦呢!”
“什么不管?”李恬笑道:“昨日是谁让家中收拾几个房间出来?”
黄烟儿:“是伯爷,啊!那是给皇子们准备的?”
这个男人啊!
李恬捧腹大笑,笑一笑的,眉眼里就多了温柔。
……
锦衣卫的衙门就在正阳门进去左侧不远处,身后是通政使司,再过去就是蒋庆之老丈人李焕所在的太常寺。
一般人走到这里时都会加快脚步,仿佛那敞开的大门里有一张巨口,正饥肠辘辘的等着血食。
门子也习惯了如此,反而因此得意洋洋。
所,当莫展带着两个护卫到了门外不走时,正发呆的门子诧异问道:“何事?”
“找人。”
“谁?”
“陆指挥使。”
门子一怔,“你是……”
“长威伯府中护卫,莫展!”
莫展身后是黄炳和谢真。
黄炳是神箭手,而谢真的长处有些那个啥……跑得快,护卫们时常嘲笑他逃跑第一。
二人跟在莫展身后,见他生硬的和门子交涉,就微微摇头。
“等着。”
门子进去,没多久来了两个锦衣卫,二人手按刀柄,死死地盯着莫展。
“莫展?”
“是。”
“当初你在城外斩杀了一人,可知他是谁?”
“不知。”
“那是我的兄长。”
莫展冷漠的看着对方,一言不发。
“你竟然还敢来我锦衣卫……”
为首的锦衣卫小旗缓缓走过来。
麻烦来了。
谢真性情火爆,走上前说道:“我等……”
呛啷!
拔刀声突然传来。
刀光闪烁,谢真下意识的想后撤。
但一个宽厚的身影瞬间出现在他的身前。
两道刀光撞在了一起。
嘭!
锦衣卫小旗跌跌撞撞的后退,胸口那里衣裳裂开,鲜血不断涌出。
十余锦衣卫闻声冲了出来。
“小妇养的,竟敢在咱们这里杀人,动手!”
“住手!”
沈炼来了。
“为何动手?”沈炼问道。
“他杀了我兄长。”小旗捂着胸口说。
沈炼冷冷问莫展,“此处乃是锦衣卫,在此杀人,就算是长威伯也保不住你!”
谢真咬牙,“我就说他靠不住……”
莫展漠然道:“他死不了。”
沈炼一怔,锦衣卫有医者,当即为那小旗检查,惊讶的道:“好运气,这一刀再往里些,你必死无疑。”
莫展手下留情了!
这刀法!
那小旗死里逃生,嘴里兀自说什么要为兄长报仇。当莫展目光转过来时,那声音顿时就低不可闻。
沈炼心中一松,“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