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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郎估摸着前途渺茫了,他娘,要不那亲事还是作罢,回头为夫去再寻个媒人。这京师那么大,我闺女不说天姿国色,也算是宜家宜室吧!还怕找不到夫君?”
“可别人一打听,得知二娘子有个得罪了翰林院的兄长,谁还敢和咱们家结亲?”
“这事儿……哎!”
“要不,让大郎低个头?”
“大郎从小就好脸面呢!”
“那二娘子咋办?”
“干脆明日我去陈家低个头。”
“就怕他家不肯。”
第二日早饭,周夏见妹妹眼睛红肿,父母一脸疲惫之色,便问了缘由。
终究妹妹没忍住,说了婚事的事儿。
“儿不孝!”周夏跪下。
“起来!”周东扶不动儿子,苦笑道:“陈家和咱们家相知多年,为父今日去说说,多半能挽回。”
可周夏知晓此事很麻烦。
他去了伯府,把事儿告知了老师。
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弟子吃先生的,用先生的,有事儿找先生……理所当然。
当然,先生若是有事儿,或是没人养老,弟子不出手就会被人骂为忘恩负义。
“弟子很是愧疚,又觉着……好似被什么捆住了。”
“大明不只是翰林院能为官。”
蒋庆之起身,拍拍他的肩膀,“本来我想明日再去翰林院,既然那些人不择手段,那也就无需等了。走!”
……
当蒋庆之和周夏出现在翰林院门外时,消息迅速扩散。
“陛下,长威伯去了翰林院,翰林院如今人声鼎沸……”
芮景贤偷瞥了嘉靖帝一眼。
嘉靖帝看着精神了许多,“昨日弟子被人殴打,今日便打上门去,倒是他的一贯作风。”
芮景贤说到:“那些人说,今日这场论战,翰林院志在必得。”
“就没人支持他?”
“有,昨日一并被打了。”
“翰林院竟然不动口,而动手。”道爷讥诮的道:“说不过便动手,庆之那娃最喜这等人……随时来报。”
“是。”
……
翰林院。
蒋庆之站在院子里,周夏站在侧后方,孙重楼和窦珈蓝一左一右,二人都配着长刀。
“今日本伯来此,是想问问,翰林院是个说道理的地方,还是个动手的地方。”蒋庆之把前方的数十人视为无物,“动手,那么本伯奉陪。动口,谁来?”
詹勤上前,拱手,“在下翰林院编修詹勤,昨日下官并未动手。”
“那么,今日是你与本伯辩驳吗?”蒋庆之问道。
“是。”昨日后,詹勤和几个同僚研究到了半夜时分,就是为了下一场论战。他开口说道:“汉之前,天下无序,以至于征战不休。”
蒋庆之点头,表示同意这个说法。
詹勤心中一松,按照昨夜的分析,只要开头站稳了,后续他就有把握能一直压制对方。
“前汉时废黜百家,独尊儒学,这才有了前汉数百年基业……”
翰林院的人大多神色傲然,自豪感油然而生。
“等等。”
蒋庆之叫停了他。
“长威伯有话说?下官洗耳恭听。”詹勤微笑道,昨夜他们商议过各种应对方式,准备了许多陷阱,就等着蒋庆之往下跳。
蒋庆之拿出药烟,孙重楼为他点燃,蒋庆之开口道:“前汉盛世乃是文景之治吧?”
詹勤点头表示认可。
“那么,文景之治时,前汉用的是什么治国之术?”
翰林院瞬间静悄悄的。
蒋庆之的声音缓缓而来,“黄老之术!”
詹勤笑道:“是黄老之术,可后续不是换了我儒学。正是我儒学……”
“等等!”蒋庆之再度打断了他,“那么也就是说,黄老之术治国也不逊色于儒学,这个可有疑义?”
昨夜他们只是分析了儒学的各种利弊,压根就没想到蒋庆之会从别的学说来突破。詹勤面色难看,反击道:“可正因独尊儒学,这才有了前汉数百年国祚。”
国祚泥煤!
蒋庆之最反感这群人和自己说什么国祚。
脑海中鼎爷依旧缓缓转动着。
“文景之治后,前汉可曾再有盛世?”
蒋庆之的话就如同是一柄利剑,一下刺穿了詹勤的甲衣。
他嘴唇蠕动,想反击,可却找不到论据。
“文景之治积蓄了国力,汉武反击匈奴,这才有了大汉之威。可在此之后,前汉却一路下滑……乃至于有了那番话!”
蒋庆之看着众人。
一字一句的说:“汉家自有制度,本以霸王道杂之,奈何纯用德教,用周政乎……”
谁来反驳!
蒋庆之目视众人,“汉武所谓的独尊儒术,可治国用的可是儒术?是儒皮法骨!”
“前汉真正用儒术治国的乃是汉元帝刘奭。可前汉衰微始于谁?”
蒋庆之用食指重重的指着地面,“正是刘奭!”
……
“陛下,长威伯说:汉宣帝曾说,乱我家者,太子也!换成人话便是在说,大汉衰微,始于重用儒术的刘奭!”
嘉靖帝眯着眼,“翰林院如何?”
“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