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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更担心的是那位长威伯。”高拱双手摩挲了一下双臂,“他可是当众说了有法子解决那三个问题。今日在场那么多人,他若是办不到……”
“那他必将身败名裂。”张居正迷惑的道:“可我怎地觉着他很是自信。”
……
“做人不自信,那还不如一条咸鱼!”
蒋庆之正在给两个皇子和朱时泰授课。
“人一生会遇到许多麻烦事儿,比如说老三,若是没有这些年被人冷眼相待的经历,你可会知晓人情冷暖?你可会用审视的目光去看待每一个身边人?”
“自信些,虽然当下对手很多,可咱们的事业前途远大。”
蒋庆之见三个弟子依旧有些沮丧,便说道:“一个人一生都无比顺遂,你等觉着可有趣?”
“有趣!”
朱时泰下意识的道,然后挨了一戒尺,嗷嗷呼痛。
“表叔,先想想用什么来堵住京师儒家子弟的嘴吧!”景王苦笑道:“你在翰林院说能解决那三个问题,且十日内就能见到实效。若是……”
“有人开了盘子。”裕王说道:“一赔五。”
“赌谁赢?”朱时泰捂着手心问道。
这个蠢货怎么和本王是同窗……景王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自然是赌表叔输。”
“那我回家告诉我爹去!”朱时泰喜滋滋的道。
“啥意思?”裕王问道。
“让我爹下注赌表叔输,如此表叔就算是输了,好歹还有钱财能入账。”
这娃去做生意可能会更好。
蒋庆之回头就寻了妻子,“娘子,家中能拿出来多少现钱?”
“四万贯,怎么了?”李恬问道。
“再凑凑。”蒋庆之说道:“外面有人开赌,赌我输,一赔五啊!”
“那要不……”李恬一脸纠结。
“若是赌我输,输了也有钱拿?”对妻子无师自通悟透了对冲大法,蒋庆之颇为欣慰。
“罢了。”李恬咬牙,“嫁鸡随鸡,烟儿,陪我去库房!这日子咱们不过了。”
婆娘发飙了,拽着侍女把钱库清点了一遍,下午腰酸背痛的躺在蒋庆之刚弄出来的炕上直哼哼。
“我不活了,这腰折了大半。”
“那我正好重新娶个美人儿。”蒋庆之躺在另一边,很是惬意的想着冬季躺在热炕上的舒坦。
“那我便化为厉鬼,日日在床头看着你二人……”
蒋庆之哆嗦了一下,“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庆之。”老纨绔来了。
蒋庆之出去,朱希忠拉着他道:“正好有事商议,一起出去喝点。”
“娘子,我和老朱出门了。”蒋庆之喊道。
“是。”
朱希忠听着这温顺的声音,赞道:“果然是贞静贤淑,不像你嫂子,有时候发作起来……”,说着,老纨绔下意识的揉揉后腰。
“腰子不成了?”蒋庆之嘲笑道。
“别提了。”朱希忠说道:“老娘们为了让我少沾花惹草,旦旦而伐啊!”
二人出了巷子,在主干道上缓缓而行。
“长威伯!”
华灯初上,人约黄昏后……崔元就在路边,见到蒋庆之走过来说道:“此战我支持你,不过并不妨碍我下注赌你输。”
崔元乃是三朝元老,仰仗的是帝王宠信。道爷既然决定要和那群人斗到底,他也只能豁出老命站队。
历史上他和陆炳便是如此,不过站队归站队,要他们和士大夫们翻脸却是不可能的。
连道爷也无法令他们如此。
反倒是严嵩父子和士大夫们势不两立。
所以谁忠谁奸。
谁知道呢?
“下了多少?”蒋庆之问道。
“三万贯。”崔元微笑道:“另外我听闻不少人下注赌你输。”
“我也下了不少。”蒋庆之说道。
“多少?”
“五万贯!”
“你这是想破家?”
“一赔五,二十五万贯。”蒋庆之觉得自己要发了。
“你在翰林院说十日之内有结果,那么我拭目以待。”崔元压低声音,“你若是输了,轮不到我落井下石,无数人都想弄死你。你好自为之!”
蒋庆之淡淡的道:“我倒想看看,当那些人输的把裤子都当掉的时候,会是什么模样。另外老崔,你下了三万贯,这是准备把公主的嫁妆都赔进去吗?”
“你!”崔元一怒,随即平静的道:“我拭目以待。”
第二日有消息传来。
“有人下注三十万贯,赌伯爷赢。”徐渭很是兴奋,“三十万贯,好大的手笔!”
会是谁?
整个京师都在猜测此人的身份。
而道爷也开了太子薨逝后的第一次朝会。
朝会一开始就有人发难。
“长威伯提出了三个关乎国运的问题,并自称能寻到解决之道,十日内必然有震动天下的成果。今日第三日了,敢问长威伯,可有了?”
开始发难了。
陆炳看了蒋庆之一眼,发自内心的佩服这厮的胆色,但却觉得这是自寻死路。
蒋庆之呵呵一笑,“陛下,近日天气不错,宫中久居难免郁郁,臣愿请陛下出城一游。”
来了!
什么出游,这必然是蒋庆之的回应。
众人眸子一亮。
纷纷看向嘉靖帝。
道爷深深的看了表弟一眼,“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