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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没带上你?”涉及到景王的事儿时,卢靖妃的理智时常会离家出走。
“这不是赏赐了我一卷经文吗?”景王觉得自家老娘有些疯魔了。
“拂尘呢?”卢靖妃处处都要平等。
历史上道爷对这两个儿子也确实是处处平等,从待遇上来看,压根分不出长幼来。
“还有,你父皇赏赐了裕王两万钱,好大的手笔!”卢靖妃发誓自己没生气,但忍不住又戳了儿子一下。
“您差钱吗?”景王问。
“怎么不差!这宫中处处都要用钱,再有,为了你的事儿,我总不好用公中的钱吧?还不是得自掏腰包,你……这是什么?”
“凭据,拿着这个去王家钱柜可兑换两万贯。”
景王平静的道:“对了,还有一万贯娘你别动,那是我的私房钱。”
“什么?三万贯!你哪来的?”卢靖妃突然平静了下来,“说!”
“上次他们开盘,我不是和你要些钱,加上自己的,一共下注六千贯,一赔五,三万贯到手。对了。”
景王说道:“父皇赏赐三哥两万贯,您算出来了吗?”
“算什么?”卢靖妃看着儿子,突然有些百感交集,“你也长大了,三万贯竟然不动声色。”
“您慢慢算,我还有事儿。”
景王看着老娘陷入了困惑中,便趁机溜了。
不知过了多久,卢靖妃突然捂额,“裕王那边可曾下注?”
“下了,说是……两千贯。”
一赔五,一万贯……加上两万贯,正好是三万贯。
“陛下还真是……扯平了!”
卢靖妃苦笑,“这一切都在陛下的眼中。”
……
“爹!”
道爷正在闭目养神。
道家讲究的是收敛心神,也就是精气神内敛,神不外驰。
这是最上乘的养生之道。
他睁开眼睛,蹙眉看着殿外背着个小包袱的皇长女,“寿媖。”
“爹!”
朱寿媖吃力的把包袱背进来,一个内侍想过去帮忙,道爷瞥了他一眼,内侍赶紧退了回去。
小姑娘把包袱放下,揉揉肩膀,愁眉苦脸的道:“这东西好重。”
“是什么?”道爷眸色平静。
身为帝王,这个天下的珍宝任由他予取予求,加之修道多年,生活上道爷也要求不高,所以在物质上堪称是无欲无求。
朱寿媖打开包袱,竟然是些银锭。
黄锦心中一紧,严厉的看了几个内侍一眼,摆摆手。
几个内侍悄然告退。
道爷轻咦一声,“这是哪来的?”
“爹。”朱寿媖抬头,显摆的道:“上次他们说有人开赌,赌表叔输,我便拿钱给三哥帮我下注,赢了好多,你看。”
道爷看着那些银锭,“果然是赢了不少,不过你拿来作甚?”
道爷只关注两个皇子下注的事儿,倒是忽略了这个皇长女。
“上次我见爹吃饭都很是节省,便问了人,他们说父皇在省钱。我便想着拿给父皇使唤……”
小姑娘眼巴巴的看着自家老爹。
道爷突然展颜一笑,“也好,这孝心朕便收下了。”
朱寿媖带着些小得意和欢喜回去了。
“问问。”道爷再度闭上眼睛。
晚些黄锦回来,“陛下,大皇女那边钱不多,上次是拿了自己的金银饰品融了……裕王那边令人拿去典当换钱下注。”
道爷单手托腮看着那些银子,仿佛是有天大的难题。
不知过了多久,道爷问道:“一般的小娘子喜欢什么?”
黄锦仔细想想,“奴婢觉着……奴婢也不知。”
“问问寿媖身边的人,记住,莫要声张。”
“是。”
午后黄锦回来,“那边说大皇女当初吃苦时,有人听她晚上祷告,说期冀上天能赏赐一个让她忘记忧愁的宝贝……”
“忘忧吗?”
道爷点头,“朕知道了。”
……
凌晨,朱寿媖悠悠醒来。
几个宫人进来,更衣,洗漱……
“大皇女醒来了。”
李姝进来了。
朱寿媖嗯了一声,还有些迷糊。
“昨晚我做了个梦。”她轻声道,“我梦见娘了,娘欢喜的拉着我……跑啊跑,一边跑一边笑。”
“可见是有喜事呢!”李姝笑道。
“嗯!”朱寿媖打个哈欠,“若是能夜夜都梦到娘就好了。”
“大皇女觉得如今快活吗?”李姝问道。
朱寿媖一怔。“快活啊!我也不知道。”
“那要不……出去看看?”
“嗯!”
朱寿媖起身,缓缓走出去。
晨曦中,一排排宫人内侍站在殿前。
这些人静默着,仿佛从许久之前就一直站在那里。
领头的竟然是黄锦。
随后是各等大太监……
“他们……”朱寿媖被吓了一跳,刚想躲回去,却被李姝微笑劝住。
“你们这是要作甚?”小姑娘战战兢兢的问道。
黄锦行礼。
身后的内侍宫女们纷纷行礼。
“奴婢见过长乐公主!”
朱寿媖不知所措,李姝轻声道:“公主,陛下说,长乐……忘忧也!”
嘉靖二十八年,嘉靖帝册封长女朱寿媖为长乐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