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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身相许呗!”隔壁卖鸡鸭的老头儿笑道。
“说什么呢!”杨招娣蹙眉,“徐先生一看便是学问人,我这等大字不识一个的屠子,没脸说笑话。”
老头看看徐渭,叹息一声,嘟囔道:“这小子每日都来,若不是为了你这个女子,老夫便白活了大半辈子。”
经此一事,二人之间关系拉近了许多,徐渭旁敲侧击询问杨招娣的情况。
——父母都在,不过老父腿脚不大方便,整日卧床的多。母亲在家照顾父亲,顺带做家务。
“一个女子顶门立户,厉害!”徐渭赞道。
“徐先生这是在嘲笑我吗?”杨招娣习惯性的握住杀猪刀的刀柄。
徐渭不由退了一步,“哪的事。我这是真心钦佩。不瞒你,我打小日子也不好过,家父早逝,我生母不在,日子过的艰难。后来……”
他习惯性卖个关子,一般人都会追问。
嘭!
杨招娣把那扇猪肉翻了个身,用刀子刮着沾染的泥土,面无表情的模样竟有些娇俏。
徐渭讪讪一笑,“对了,你这整日卖猪肉,就没想过请个帮手?”
“你觉着有女人愿来清理猪下水?”杨招娣说道。
呃!
徐渭没发现自己只要遇到了杨招娣,脑子里的聪明和智慧都离家出走了。
“你那个……以后有事吆喝一声。”徐渭指指左边,“我人在新安巷,你花几文钱叫人去新安巷一问徐渭便知。”
“这人暗搓搓的自吹自擂呢!”老头儿嘟囔,“身家清白,且和街坊处的不错。”
离开菜市场后,智慧回家的徐渭一直在笑。
……
“徐渭出手了?”
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在酒肆里喝酒,两个妇人此刻都在,正小心翼翼的点头。
“是,那人狡黠,说什么苗啊蛊的,奴担心被兵马司的人抓住吃不住拷打,会泄露刘大哥你的踪迹,就跑了。”
“知道了,去吧!对了,这两日少出门。”大汉摆摆手,有人带着她们出去,随后一人给了一串钱。
大汉在酒肆骂道:“娘的,那徐渭倒也机敏。不过爷爷就不信了……”
大汉一看便是那等游侠儿或是混混泼皮,酒肆里两个伙计眉目不善,掌柜的脸上甚至有一道伤疤,看着颇为凶狠。
“大哥,要不就动手?”掌柜说道。
“动个屁,那边只要求咱们拖住徐渭,还特别叮嘱不得下狠手。”大汉骂道:“动不得打不得,还要拖住他三五日,这狗屁倒灶的事儿,若非钱多,爷爷真不想干!”
……
距离这里不到两百步的地儿,徐渭正蹲在一个乞丐身前,拿了一串铜钱在手上,“附近谁说了算?”
乞丐浑身腌臜,头发蓬乱,看了一眼徐渭,再看看他身后的孙重楼,“这附近……官爷说了算。”
“老徐,他这是嫌弃你给的不够多。”孙重楼说道。
“贪心太过,小心有灾祸!”徐渭说道:“不是我舍不得给钱,给多了,你看……”
乞丐顺着徐渭的视线看去,两个同行正在边上蹲着。
眼睛发绿。
乞丐一个哆嗦,“刘大哥说了算。”
“刘大哥在何处?”
“在那边……顺着这巷子进去,到头右转,前面岔路右边就是他的酒肆。”
徐渭笑了,“这地方不好乞讨,换个地方吧!”
说着,一角银星子悄然弹在了乞丐的双腿之间。
乞丐不动声色的伸手抓住,“多谢先生,小人这就走,这就走。”
“看,这是个聪明人。”徐渭盯着那两个乞丐,一刻钟后才离去。
找到哪家酒肆很轻松。
“喝酒?”
脸上有刀疤的掌柜问道。
“刘大哥可在?”徐渭问道。
大汉在角落里喝酒,闻言抬头。“你找我?”
“是。”
徐渭走到他的身前坐下,“那两个妇人一看便是做那行的,她们自行买菜,可见并不宽裕。能驱使她们去污蔑一个为了维持生计而抛头露面的弱女子……”
说到弱女子,徐渭明显停顿了一下,“唯有这附近的泼皮。”
大汉眸子一缩,“徐渭?”
“我进来时你偷瞥了我一眼,那时就认出了我。此刻却故作姿态。”
徐渭笑道:“来,告诉我,是谁让你干这事儿的?”
大汉冷笑,“你就不怕来了回不去?关门!”
大门外出现了孙重楼。
两个伙计,一个掌柜,顷刻间便倒在了大堂内。
孙重楼反手关门,“老徐,赶紧弄了好回去,厨房有宵夜,说是什么龟苓膏。回去晚了窦珈蓝那厮定然把我那份也吃了。”
徐渭看着大汉,“现在可以说了吗?”
大汉汗流浃背,哆嗦着,“徐……徐先生。”
“我这人耐心有限,伯府的宵夜不等人呐!”
徐渭拍拍挺起的肚腩,起身就走。
“是一个叫做周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