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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乞丐干咳一声,回到自己的宝座:巷子口大树下。
“丢出去!”
他背靠树干,眯眼感受着阳光,“这天,真是不错。”
十余乞丐被丢了出去,五个乞丐回来,围着老乞丐。
“王头,天冷了,今年乞丐多了不少,那些人得知新安巷每日有馒头,便都聚了来。把巷子里弄的乱哄哄的。”
“那些街坊都有怨言,有人说要把咱们都赶出去。”
“哪会赶咱们。”
“若是真要驱逐,难道还会留下咱们?”
人一旦习惯了当下的生活环境,哪怕是差之又差,依旧会不舍。
五个乞丐有些慌,“王头,怎么办?”
老乞丐眯着眼,“最近乞丐是多了些。老夫不担心驱逐。就担心里面有人混进来……对伯府不利。”
……
“儿子!”
子:读zei。
蒋庆之抱着孩子,笑眯眯的道:“大鹏,叫爹。”
屋里暖和,李恬正在整理孩子的小衣裳,“这件小肚兜颇为有趣。”
蒋庆之看了一眼,“谁送的?”
“好像是……卢靖妃那边,说是卢靖妃亲手做的。”李恬有些警惕,“她这般示好,可是为了景王?夫君,夺嫡之事凶险……”
以前这个婆娘从不过问蒋庆之在外的事儿,自从有了孩子后,就变了个人。但凡会对蒋家有影响的事儿都喜欢过问一番。
“男主外!”蒋庆之不想让婆娘操心这些。
“可你不是说我贤内助来着。”李恬瞪眼。
“是啊!贤妻。”蒋庆之把孩子递给她,“这事儿你莫管,我自有分寸。”
李恬接过孩子,叹道:“两个皇子都是好的,手心手背都是肉。裕王看似木讷,实则最是细心。景王看似骄傲,骨子里却热忱。”
“别为他们担心。”蒋庆之说:“自古天家无父子兄弟,如今的皇室能如此,已是难得了。”
李恬点头,心有戚戚焉,“父子有亲情,可那位置只有一个,给谁都会纠结。陛下……难啊!”
“你还是操心操心你儿子吧!”蒋庆之指指孩子,“拉了。”
“啊!”
黄烟儿在外面敲门,“伯爷,前院管家令人传话,巷子口老乞丐方才来,说最近新安巷来了不少乞丐,就怕有些人走错了道,迷迷瞪瞪的冲撞了伯府。”
李恬此刻眼中都是儿子,只是随口嘀咕,“什么冲撞?”
蒋庆之笑眯眯的道:“大概是喝多了吧!”
可走出卧室后,他的眼中多了冷意。
前院,老乞丐还在,见到蒋庆之时急忙行礼。
“见过伯爷。”
“嗯!”蒋庆之点头,“可是有发现?”
老乞丐说:“这不天冷了,不过还没冷到让人熬不住的时候。那些人家还得过十天半月的才会施粥。往年这时候来新安巷的乞丐最多二三十人。可今年却多了数十人。小人冷眼旁观,发现有人暗中聚在一起嘀咕。偶尔听到些话,带着伯府或是伯爷之名。”
蒋庆之点头,“天冷了,弄些酒去暖暖身子。”
“又偏了伯爷的好东西。”老乞丐笑了笑,但看着并不卑微。
蒋庆之去寻夏言商议事儿,富城带着老乞丐去厨房,让厨子弄了几个菜,外加一壶酒。
“对了,你那几个兄弟都叫来。”富城说。
“哪能呢!”老乞丐摇头,“小人带回去吃,不敢脏了伯府的地儿。”
“伯爷哪里在乎这个。”富城笑道:“伯爷说了,与人相交不是看他贫贱富贵,是看他的本性。有的人一身锦绣,内里不堪。有的人看似邋遢,内里却皎洁干净。”
老乞丐把五个兄弟叫来,六个人蹲在蒋家厨房隔壁吃喝。
“真是美味。”
“果然是响彻京师的伯府美食。”
五个乞丐对老乞丐佩服的五体投地,吃着吃着的有人说:“王头说的是,就伯府的态度,再怎么也不会把咱们赶出新安巷。”
老乞丐慢慢品着酒,说:“老夫看人从未走眼过。伯爷是个性情中人。你对他好三分,他便会对你好五分,十分。
这等人若是没本事,便是被人欺凌的弱小,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可伯爷乃是墨家巨子,大明第一名将,陛下的表弟……这等身份,辅以这等性情,不成事才奇怪。”
“王头。”有人好奇的道:“你说话和咱们都不同,见多识广……当年你是干啥的?”
“干啥的?”老乞丐眼中有沧桑之意。
“当年啊!老夫曾见过山川广阔,曾见过人心鬼蜮,也曾见过……风月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