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来读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早安大明),接着再看更方便。
走到门外,吕嵩听到孙不同说:“昨夜那些贼人的踪迹找到了,波尔来请示。”
吕嵩止步,想到了自己知晓的消息。
昨夜有贼人突袭了蒋庆之在城外的那个小庄子,贼人四处纵火,且还打伤庄户多人。
这事儿用膝盖都能想到,是那些人的首笔。
“这只是开始啊!”吕嵩眼中多了忧虑之色,户部官吏下地方,将会掀起惊涛骇浪,那时候,可就不是什么纵火,什么打伤。
而是要死人!
“找到那些人,顺着摸到后面那人。”
“是。”
“记住了,非常时期,当用霹雳手段。敢于反抗者,杀!”
吕嵩的嘴角抖动了一下,叹道:“那些蠢货,以为这位是吃素的吗?大同城外的京观也无法令他们清醒?是了,清查田亩之后是什么,许多人都知晓。被人断了世代富贵的路子,那便是不共戴天之仇。既然如此……那就求仁得仁吧!”
“吕尚书!”
吕嵩抬头,“赵通政使。”
赵文华冲着蒋庆之的值房挑眉。“这是逼迫吕尚书出手吗?”
在赵文华看来,吕嵩作为儒家大将,在此事中的立场应当是左右为难。
不做,有违本心。做了,是自残。
所以他这话有挑拨之意。
吕嵩看着他,淡淡的道:“听闻赵通政使家中田地不少?稍后还请自家清理一番,”
赵文华没想到吕嵩竟然会讥讽自己,方才被严世蕃一番讥讽忍下的怒火一下涌来,“吕尚书这是要跟着蒋庆之一条道不成?”
有本事你吕嵩就站队试试。
吕嵩看着他,叹道:“老夫从不和蠢人说什么立场。但今日却破个例。何为道?老夫的道是一展所学。老夫为官,为的是大明。谁为了大明,谁便是老夫一条道的人。懂?”
吕嵩扬长而去。
赵文华今日被两度讥讽,一张脸气的和猪肝似的,他冲着吕嵩的背影呸了一下:“装模作样!”
这时蒋庆之走出值房,看到他,赵文华下意识的退后一步,随即觉得自己是在示弱,便上前一步。
蒋庆之扫了他一眼,眼神淡漠,随即吩咐徐渭,“户部那边要盯着,吕嵩不会耽误,但下面的人难说。”
赵文华想到了严世蕃被蒋庆之羞辱的事儿,便拱手,“见过长威伯。”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徐渭点头。
“另外,兵部王以旂若是来了,告知他,趁着大捷的热乎气还没散,清查各地卫所之事,也该准备着手了。”蒋庆之依旧无视了赵文华。
“是不是急切了些?”徐渭陪着蒋庆之往外走。
“不急不行。”蒋庆之说,“俺答在草原上舔舐伤口,倭国那边内部不靖,那些街溜子没了活路,便会来大明沿海冒险。再有,佛朗机人在大明外海虎视眈眈,他们在经营麻六甲等地。”
“可多年来那些佛朗机人并未再度出手,可见是忌惮大明。”
“忌惮是有些,不过更多是分身乏术。天竺那地儿如今是西方诸国的目标,掌控了那里,便掌控了香料。老徐,香料对于西方诸国来说,便是黄金。”
蒋庆之止步,“在西方诸国眼中,第一重要的是什么?是贸易,其次是殖民地。他们当下在四处探索殖民地,四处劫掠。掌控麻六甲,便是掌控了与大明贸易的通道。明白吗?”
这一点大明无人能看出来,徐渭也是如此。
“贸易?”
“新政开端便是赋税,这是隐晦的说法,实则换个词,便是钱粮。贸易为何?钱粮!二者殊途同归。”
蒋庆之不喜欢儒家的原因便是为了所谓的面子,为了所谓的矜持,把许多事儿复杂化。把许多利益弃之不顾。
“告诉王以旂,别想着刀枪入库,马放南山。”蒋庆之看到了朱希忠,最后交代道:“兵部上下要做好随时爆发大战的准备。这是压力,王以旂该做的是把这份压力传到各处卫所。”
“庆之。”
朱希忠过来,“人手准备好了。”
“好!”蒋庆之点头,“那些人给我当头一棍,竟然动了手,那就该有被收拾的觉悟。走!”
徐渭看着他远去,叹道:“有人要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