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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过血腥,就怕会激起那些人的怒火。
“罢了。”蒋庆之是想借题发挥,打响第一炮。但没想到杨江竟然是自行出手。
换了王安石会如何?
蒋庆之想了想,觉得老王大概率会借此发难,把地方官换几个,甚至把五城兵马司的将领也换几个。
至于城外的事儿和五城兵马司没半文钱关系……老王在乎吗?
不在乎!
只要老夫认为你有错,足矣!
这位拗相公就是靠着这等强硬一路强推新政,也引发了士大夫们的疯狂反扑。
罢了!
……
“朱希忠从家中带来了不少护卫帮衬,加上蒋庆之的人一起出手,扫荡了那伙贼人,此刻他带着人去了杨家。”
值房里,随从禀告完毕。
严嵩摆摆手,严世蕃却叫住了仆役,问:“可死人了?”
随从说,“杨家在庄上的大宅子起火,晚些当地官吏去了,拖了几具尸骸出来。”
崔元眼前一亮,“这是机会。”
“小人寻了人问,说是贼人拘捕,被地方捕快斩杀。”
严世蕃冷笑,“这人才上位,地方官便迫不及待的阿谀奉承。”
沈俊说,“那些官员都读过史书,王安石权倾一时,如今蒋庆之与王安石当年差些意思,不过要想收拾一个地方官轻松之极。当然,若是他想提拔此等人,也易如反掌!”
在被收拾和讨好蒋庆之这位新扎权贵之间,换了谁都会选讨好不是。
“东楼,此事当如何?”赵文华问道。
通政使和内阁权力交叉颇多,按理赵文华派个官员来沟通即可。可自从蒋庆之接过新政大权后,赵文华来直庐的频率直线上升。
按照严世蕃的说法,这厮是既想捅老仇家蒋庆之刀子,又担心蒋庆之报复,所以来直庐便是敲边鼓,蛊惑严嵩父子出手。
不识大体!
严嵩丢了四个字评价。
不过这个义子贪婪是贪婪了些,不识大体也是货真价实,但对严嵩那叫做个孝顺。
老元辅指东不打西,老元辅让他对付谁,赵文华张开嘴就撕咬。
严嵩父子是道爷圈养的狗,赵文华便是严嵩养的家犬。
赵文华下面也有自己养的狗……
每个阶层都有自己养的狗。
所以,在大明官场,你要么当狗,要么就当人。当狗青云直上,当人步履维艰。
“元辅!”
外面有人打招呼,接着严嵩进来。
“爹,赶紧烤火暖暖。”严世蕃见老爹面色发白,交代人去弄茶水。
“对了义父,蒋庆之今日出手了。弄死了几个贼人。如今去了罪魁祸首家,怕是也会死人。”赵文华小眼睛里都是算计,“这事儿咱们无需动手,把消息传出去就是了。”
严嵩坐下,疲惫的叹息一声。
他岁数大了,偏生道爷的思维跳脱的不像话,上一个话题还在说钱粮,瞬间就转移到了吏治上。
“陛下说了,吏治要紧,这是在暗示咱们。东楼……”严嵩干咳一声,接过严世蕃递来的茶杯,喝了一口后,说:“让咱们的人最近消停些。特别是关乎新政事宜,少发声。”
“爹,陛下还说了什么?”严世蕃蹲在严嵩身前,轻轻捶着他的腿。
严嵩眸色慈和,“户部吕嵩上了奏疏,请示派员下去督促地方清理田亩。陛下很是欢喜,说吕嵩识大体。”
说着,老义父看了赵文华一眼,赵文华有些膈应的低头。
“另外,御史也得下去盯着。”严嵩叹道:“御史分派各地的场景多年未见了。如今悍然而动,北方多权贵,南方多豪强。南京那边多半会抱怨,阳奉阴违。新政,难!”
严世蕃笑道:“那是他蒋庆之难。咱们只需有事应事即可。”
“你方才说什么?”严嵩觉得身体暖和了些,问赵文华。
“义父,蒋庆之的人找到了昨夜突袭加蒋家庄子的贼人,弄死了几个。不过地方官大包大揽了此事。”
严嵩眯着眼,“此事东楼你如何看?”
严世蕃起身,把严嵩的袍子抚平,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说:
“去地方监察新政实施看似大权在手,可却是个得罪人的事儿。无论是户部官员还是御史,大多人定然恼火不已。爹,此事……咱们不动!”
“不动?”
“把消息透给那些御史。”
这不是我的主意吗……赵文华暗自一笑。
严世蕃没看他,说:“另外,把消息透给南京那边,用快马。”
严嵩眸子一缩。
“大权到手就杀伐果断,南京那些人可会担心自己倒霉?”严世蕃冷笑,“那些人会如临大敌。随后清理田亩之事可就热闹了。”
“这是……”赵文华心中的得意消散,“借刀杀人。”
“新政,咱们支持。不过,如何支持也有个说法。”严嵩干咳一声,“陆炳也该找些事做做了。”
“锦衣卫怕是早就知晓了此事。”赵文华说。
蠢货……严世蕃看了赵文华一眼,“把消息递给陆炳,陆炳在南京那边有不少关系,没人告知他,他会故作不知隐下此事。可既然都知情了,他必然会令人去通气。爹,好手段!”
严嵩笑了笑,暗自得意。
严世蕃微微垂眸,这手段他如何想不到?
只是许多事儿,就当是彩衣娱亲罢了。
只要老爹高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