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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希忠坐下,“你第二日就拿严嵩和崔元开刀,那些人都觉得严嵩是咱们的盟友,是新政的支持者。严嵩这边只需流露出些不满的情绪,那些人就会鼓噪起来,给此事平添许多麻烦。”
“那你的想法呢?”蒋庆之问。
“哥哥我觉着,把严党一伙儿放在后面。先动其他人。不用多久,必然有人会出头反抗,就拿此人……杀鸡儆猴。如此,给了严嵩父子颜面和时间。最后再来弄他们,那时水到渠成,严党也无话可说。”
蒋庆之拿出药烟,“我本想如此,可严嵩父子却与徐阶眉来眼去。老朱,他做初一,那就休怪我做十五。”
朱希忠:“大局为重。”
蒋庆之狞笑道:“我就要用此事来让严嵩父子知晓,别以为自家躲在值房里弄些阴谋诡计,我便碍于大局不会动手。老哥!”
蒋庆之看着朱希忠,“对付小人,就得比他们更狠才行。”
朱希忠叹道:“你这是要撕破脸不成?”
“我想,不过他们不敢。”蒋庆之冷笑道:“信不信,严嵩此刻见到我,会比往常更为亲切。”
朱希忠起身,“哥哥我盯着他们父子和徐阶,直庐这里你安心就是。有事儿叫人传话,哥哥我……哎!”
成国公府经过数代传承,家中的田地多的……怎么说呢!大概朱希忠自家都心中没数,不是懒散,而是太多了。
蒋庆之起身追出去,“老朱你等等。”
朱希忠在值房外止步,回头强笑,“安心,我和你嫂子都支持此事。国公府的账簿都准备好了。”
“可信我?”蒋庆之勾着老哥的肩膀,露出了朱希忠熟悉的轻松笑意。
“自然……是信的。”朱希忠想到夫妻纠结煎熬了数日,不禁想捶死这个老弟。
“田地不足凭。”蒋庆之轻声道:“此后的田地就是鸡肋。要发财……跟我走就是。”
“跟你走?”
“我说过,若是我想发财,大明第一富豪舍我其谁。”
“那你家中的日子过的……不说和我比,就算是杜贺也比你过的豪奢。”
“那是享受?”蒋庆之呵呵一笑,“在我眼中,那是做给别人看的。我活我的,为何要别人的认可?
我觉着这样活着挺好,只要不影响他人,我就这么活着。
怎地,非得要一顿饭来个十盘八盘的,出门非得要前呼后拥的,女人得养特娘的几十个,腰子够用吗?为了面子活受罪的事儿,谁做谁撒比!”
朱希忠指指他,这时严嵩父子急匆匆出来。
见到蒋庆之后,父子止步,一怔。
朱希忠下意识的勾住蒋庆之的肩膀,斜睨着严嵩父子,“元辅这是……回家呢?”
严世蕃看着蒋庆之,独眼中寒意闪过。
“回家有些事儿。”严嵩笑眯眯的道:“庆之最近忙碌,何时有暇来老夫那里喝茶。”
朱希忠眯着眼,蒋庆之笑道:“好说。”
严嵩父子走了,朱希忠叹道:“笑里藏刀。”
“我却喜欢直接亮刀子!”蒋庆之说。
严嵩父子急匆匆回去,大门外等候的户部官员过来行礼,“见过元辅,见过小阁老。下官奉命行事,田亩之事……”
严世蕃脖子上的青筋蹦了一下,严嵩说:“东楼先去问问。”
严世蕃进家,严嵩微笑道:“此事老夫捋一捋。”
官员也不敢逼迫,说:“下官明日再来。”
对付仇鸾那等半个破落户可以逼迫,但对付权倾朝野的严家,除非是海瑞,或是蒋庆之亲至,否则没人敢逼迫他们。
严嵩进家,只听大堂里噼里啪啦一阵碎响。
他走进去,严世蕃举着一个香炉正准备砸,见到老父后这才把香炉放下。
严嵩在碎瓷中走了过去,坐下后,说:“户部官员明日来。”
“爹!”严世蕃鼻息咻咻,严嵩干咳一声,“镇之以静。”
“那是咱们辛辛苦苦挣来的田地人口。”严世蕃跺脚,“此事……当初就该把田地挂在别人的名下。”
“咱们家那么多田地,得多少人挂着?”严嵩说。
“那就让那些人闹起来。”严世蕃说:“把事儿闹大,让他蒋庆之收不了场!咱们再徐徐图之。”
“让谁闹?”严嵩沉吟着。
“下面那些人。”严世蕃狞笑道:“此刻多少人想弄死蒋庆之,咱们只需在后面撺掇一番,便能让他焦头烂额。
爹,当年王安石变法,看似强项,可地方却闹的沸反盈天。
京师许多人都在看着咱们,无需表态,只要默然即可。那些人就知晓,咱们也是被逼无奈……如此,咱们不掺合,那些人见此必然会声势大振……”
“如此,得罪了陛下有何好处?”
“谁?娘?!”
门外欧阳氏杵着拐杖,缓缓看着他们父子,“我若是不来,你父子大祸临头而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