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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三笑被宋勇毅说服,答应他帮忙引荐叶皓东。于是致电给好友陌寒,询问是否方便联络一下叶皓东。陌寒在电话中说叶大哥就在青城山上。许三笑当即表示要去拜访。陌寒说要请示一下,结果叶皓东欣然同意,还说不管多晚都会等候。许三笑遂辞别宋勇毅,连夜驾车前往。
夜空飘雨,驾车迎风而行,打开天窗,任凭雨丝纷落在脸上,那感觉分外沁凉。
想到宋勇毅,想到叶皓东,想到洪天明和政体改革试点,一时间意气飞扬情绪激昂。晚间陪宋勇毅所喝的区区几杯老酒竟似后劲绵绵,硬是被它勾引出几分醉意来,却正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沿途观山色,烟雨中的青城山,雨雾濛濛轮廓雄浑,烟云如纱,青峰依稀,竟仿佛菩萨显身。许三笑心中油然而生一种“醉时真境发天藏”的心境。人在山中行,山又在人心中藏。人行走于天地之间何其渺小,心却可囊括宇宙八极之外,又何其之大。
道之唯物,可大亦可小,可内亦可外。无迹可寻又无处不在。
雨丝,山色,天地浑然。在眼中,在心中,融为一体。车在疾驰中,人却心有所感神游物外,万籁之声入耳来,山中鸟鸣,雨打黄叶,潺潺流水之声如佛祖布道。眼中所见,耳中所闻,嗅觉所至,触觉所感,一切感应内所知的天地仿佛都在自己的掌控中。虽神游天地,却仍将吉普车熟练的操控于股掌之间。
青城山,山后更有山,翻越了旅游区后来到公路的尽头处,再往前,道路被一道铁门横生拦住。门上写着八个大字,军事禁区,游人止步!
许三笑此刻半醉如仙半醒还真,兴之所致对那四字全然不顾,驾车直捣黄龙,硬是破门而过!
公路向大山的深处延伸,耳边清晰的听到了左手边门岗中有年轻的声音呼喝着口令,紧接着便是响亮的枪声冲天而发。许三笑此刻正迷醉在一种奇妙的道境之中,虽然对身边外界发生的事情一清二楚,却不愿收回神思。吉普车如失控的蛮牛,继续向前飞驰。身后忽然枪声大作,有几颗子弹打在吉普车上,却奈何不得这总参特制的家伙。
山路蜿蜒,吉普车如飞似箭,几次过弯甩尾险象环生,许三笑却毫无所觉,完全凭感觉在驾车。平日里刘枫传授过多次却不怎么得要领的特种驾驶技术,到了这会儿却仿佛成了与生俱来的本能,保护着车和人的平安。
许三笑神思激荡,豪气飞扬的唱起大秦腔来。
偏僻是小山冈广藏美景,青铜寺佛法地埋没英雄,想当年有倭寇沿海骚动,既烧杀又掠夺民不聊生,党伯雄奉圣旨率马领兵,执长矛披甲胄与敌交锋,幸喜得众将官人人奋勇,直杀的那倭寇不敢出兵,恨严嵩老奸贼押粮不动,军无粮有倭寇实难而平,回朝去被贼害几乎丧命,蒙杨爷多保本救活伯雄
全然不顾身后的追兵,前边闪烁的车灯光。正自陶然于玄妙境界中,耳中忽听到一声炸雷似的断喝:“唱得好!”
仿佛醍醐灌顶,又似天音入耳,许三笑刹那之间意识回归。只觉得遍体清凉舒爽,神与气合,内与外接,通身自在轻松,道行竟似有了一丝进步。
只见一人自路旁半坡上一跃而下,拦在吉普车前。
急促的刹车声刺耳,但银色犀牛在巨大的惯性作用下,依然猛烈的冲向那人。而此人却不躲不避,将身体一横,硬是用肩头迎着吉普车撞了过来。
轰然一声!
吉普车向前的趋势戛然而止!许三笑自天窗中飞出,落在车顶上。
只见站在车前的大汉正是杨军虎,冲着许三笑呲牙一乐,“许老弟,你这是唱的哪一出?”
许三笑定了定神,回想刚才的瞬间,不禁暗自钦佩杨军虎的体力生猛如神。抱拳道:“晚饭时多喝了几杯,一路过来的时候见这山色雄阔,听山间水声如佛布道,一时心有所感浑然忘我了。”
杨军虎面色一变,道:“哎呀,我是不是打断了老弟你的一次顿悟良机?”不待许三笑确认,接着又解释道:“我接到哨兵的电话说有人驾车闯山,还以为又是那个狗日的想对皓东哥不利,结果一出来就见老弟你车速飞快,听你的唱腔豪迈自在,一时心头刺挠,便不管不顾的跳了出来。”
又是那个狗日的是什么意思?听杨军虎的口气,似乎这个人已经做过对叶皓东不利的举动。既然用到了这个又字,显然那人还逍遥在外。许三笑不禁暗自猜测杨军虎口中说的这个狗日的会是什么人。能从杨军虎手下全身而退的人绝不多。从他的口气上判断,此人肯定不是尚楠或者李燕她爸。
许三笑失礼在先,不好多做思索,连忙抱拳还礼,道:“杨大哥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刚才不过一时入道,远谈不上顿悟,前途险峻,如果不是你及时出现停下吉普车,保不齐我此刻已经连车带人翻下山去,生死都难说。”
杨军虎道:“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三年不见许老弟,没想到你的进境神速,刚才那几句杀寺唱的豪气干云,气势超凡,连我的心意都被你带动难以自持,一时按耐不住才跳出来阻断了你老弟的道路。”
与三年前相比,此刻再见到的杨军虎模样没有任何变化,气质却似乎更加沉厚雄浑了。最后一次听到他的消息是他败在李虎丘之手,受伤不轻。但从另一个角度想,对于他这个级数的人物而言,受伤未必就是坏事。能够亲眼见识到李虎丘的神之一指,对于他这样一位神道大宗师来说,肯定会获益良多。人家这般客气,许三笑自然更不会计较,连忙自谦了几句。
杨军虎又道:“皓东哥听小陌说你要上山来,老早就让我出来迎你,却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种方式碰面,你老弟刚才飞出吉普车的那一下真是妙不可言,回头你跟皓东哥说完了,一定要给我详细说说你这一手是怎么玩儿的。”
青山绿树掩映下一座建筑,后院里有一天然温泉汤池,雾霭氤氲,温度对许三笑而言正合适。泡在其中实乃得天独厚的享受。
“兄弟,这青城山号称洞天福地,神仙都会,别的不说,就冲这海拔一千米之上的一池温汤便配得起这些赞誉,你们玄门有个老道叫张道浚,就在这山中隐居,要不是听他介绍,我也不会跑到这里猫着。”汤池的一角,信义堂大龙头叶皓东围着件浴袍,坐在汤池边说道。
猫着是东北土话,就是躲着的意思。许三笑早年随周至柔走南闯北,各个地方的方言都听的懂。笑道:“张道浚是玄门正宗的前任宗主,想不到他跟叶大哥也有交情。”环顾一圈,入眼之处无不古拙典雅,又道:“这个地方被划到军事禁区中,也只有叶大哥这样的豪气才能跑到这里建成这样一个绝妙所在。”
叶皓东探身入水,嘶嘶吸了几口气,道:“这个时间段的温度对我来说有点偏高了。”说着,又从水中回到池边,对着汤池内正享受的许三笑艳羡道:“上次见面时你小子还未必比我强多少,这次再见你,却已经把我甩了几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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