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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想是一回事,事实是另一回事。听到杜傲惨被截杀,且是栽在这么的一个年轻剑士手上,威名尽丧,龙鹰不由心生悲恻。对他来说是罕有的情绪。
太平公主续道:“自圣神在先帝驾崩前立下宏愿,誓要把自汉以来,为祸我中土多年的魔门叛逆连根拔起,其镇派妖笈则收归朝廷,焚毁以祭祖谢天,猎魔行动全面展开。到今天魔门的重要人物一一伏诛,魔策十卷得其九,只余《道心种魔**》,可竟全功。由于事关重大,兼且时间紧迫,且怕来迟一步,给此子遁往远处,那时必须借助公子爱鹰的锐目和公子天下无双的追搜之技,就像海口一役,杜傲杀出重围后,仍难逃公子拦截。”
风过庭淡然道:“公主夸奖。”
太平公主道:“现在大事已定,这里自有本殿处理,祝公子一路顺风。”
风过庭谢恩离去。
接着太平公主自言自语般一字一字沉吟道:“他真的不懂武功?”
听她语调,知她正皱眉苦思,大惑难解。龙鹰心忖有什么好奇怪的,老杜传授自己道家练气之法,是瞒着其它徒弟暗里进行,与自己有关的一切不用问也知不是老杜处拷问得来,自该认为他不谙武事。不由感到很不妥当。
一只肥手隔布按在他的天灵盖上,瞬即由温热变冰寒,初时还没有什么感觉,忽然间全身经脉无一幸免地充塞着精致柔靱的劲气。胖公公的声音在身旁响起道:“奇怪!真的很奇怪!”
太平公主声音转寒道:“给我退下!”
有人喝道:“公主有令!全体退出屋外去!”
屋内其它人走得一干二净,只余太平公主、胖公公和那该是丘将军者等三人。
胖公公收回肥手,道:“丘将军请到屋外为公主监察,不准任何人踏入离屋百丈的距离。”
丘将军显然大感错愕,想不到以他的身分地位亦要被驱逐到屋外百丈远处,不得与闻,偏又没有办法,只好离开。
只看胖公公不用请示公主自作主张,晓得他不单清楚公主心意,还威权极重,不只是个随身侍主的奴才。凭他刚才搜索探察龙鹰脉络情况的功夫,此胖子武功的可怕处,该不比风过庭逊色多少。
龙鹰不妥当的感觉更强烈。
罩头布袋终被揭掉。龙鹰猛睁双目,由暗黑到光明的刺激令他一时什么都看不真。传闻里太平公主是中土著名的出色美女,现在自己虽成阶下重囚,但如可一睹花容,总算是补偿。他就是这般的一个人,天生洒脱,苍空掉下来可当被盖。
当眼前物象回复清晰,禁不住大失所望。太平公主坐在眼前他亲手制作的榴木太师椅里,脸盖黑纱。一个面如满月、五官全被挤压到脸孔中央处的矮肥胖子,悠然自得站在她旁,正笑嘻嘻地瞧他。
不过纵然花容被吝惜地掩盖,此女撩人至极、惹人遐思的动人体态绝非一片黑纱可以令她失色。紧身的夜行劲服,尽显她玲珑浮凸优美至无以复加的线条。
胖公公皮笑肉不笑的道:“嘿!公主啊!杜傲的眼光真不赖,看不过五年许光景,小哥儿长得这么高大粗壮,且相格清奇,双目灵动如神。就算在现今的情况下,仍毫无惧意,只是脸色差了点,是不是昨夜睡不好呢?”
太平公主没有答他,径向龙鹰道:“你叫小朴!对吗?”
龙鹰干咳一声,清清喉咙道:“公主明鉴,那是我以前的小名,我昨夜正是因苦思新的名字,所以睡不好。嘿!现在的我叫龙鹰。”
胖公公大讶道:“在这样的情况下小哥儿仍可滔滔侃谈,真的不害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