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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篷门口有两士卒把守,一声通报后,李华梅让林振轩进去。
两人分主次相对而坐,中间摆放着一张矮几,上面点着煤油灯。
“家主,属下有要事禀报!”林振轩见帐内只有李华梅一人,当即便直入主题。
李华梅一身盔甲早已经脱下,穿着一身素兰的便服,显得干净利落,她眉黛轻顰,用手将盘在头上的秀发散开,问道:“何事?”
林振轩将牙一咬,沉声道:“家主,我们缴获的战利品要上交七成,是不是有点多了,这些都是兄弟们拼死还回来的东西。”
在大明朝,冒功领赏、私拿战利品,实在太平常了,所以林振轩才敢直言不讳。
哪知,李华梅却目光一沉,冷然道:“你的意思是我们私藏战利品了?”
林振轩还没有注意到李华梅的脸色变化,依然继续说道:“家主当真是一点即透,我们等到半夜时分将船上的宝箱偷偷运回几箱,埋在这个岛上,等到下次…”
“住嘴!休得胡言乱语。”李华梅气得不轻,胸脯上下起伏不定,怒叱道:“做人怎可忘却信义,无规矩不成方圆,既然我等与朝廷商议为三七分,又岂能出尔反尔,私藏战利品呢?”
林振轩犹自争辩道:“大家都是这么做的,家主何必迂腐至此,这些银两与其落在朝廷那些贪官手中,还不如分给阵亡的兄弟家属。”
李华梅猛地一拍矮几,柳眉倒竖,气道:“别人都去做坏事,难道我等也要跟随去做,阵亡将士们的家属我自有安排,用不得你来操心。”
林振轩一片丹心,却遭到如此训斥,也是心中有气,当即不顾身份,起身道:“妇人之见,不足与谋!”
这话让李华梅气得浑身发抖,一只手伸在半空中,指着林振轩,檀口中只吐得出“你…你…”。
道不同不相为谋,林振轩心道:与其在这里受气,大不了老子回去再做渔民。
当下,他一言不发的便欲转身就走,不过,不经意间,却瞥见李华梅洁白的额头在隐晦的灯光下布满了汗珠,娇唇更无半点血色。
林振轩再仔细一看,却发现李华梅的左肩衣服上染红了一大片。
这是?
血?
错不了。
难怪一进门就闻到一股血腥味,原来是这女人受伤了,居然瞒着大伙没有治疗?
欺负一个受伤的女人,林振轩自认为做不到,不由心下一软,顿住脚步,柔声道:“家主,此事容后再说,你受伤了?”
李华梅收回右手,捂住自己的左肩,强压住怒气,平静道:“只是小伤,你出去吧,今晚之事就当我没有听过,以后若再犯,就结束雇佣关系。”
小伤?
林振轩见她明明整个身子由于失血过多摇摇欲坠,却咬着牙强忍着,不由对这个坚强的女子生出了几分怜惜之情。
想到怀中还有没用完的金疮药,林振轩摸出来摆在矮几上,道:“女孩子家的,怎会如此不顾及自己身子,受伤无小事,大小姐请擦上吧,属下先行告退。”
这回李华梅没有拒绝,而是微微点了点头。
林振轩正欲离开,那曾想李华梅却轻呼一声,软若无力的往地上栽去。
原来,今日作战之时,李华梅左后肩被鸟铳铅子击中,为了不影响作战,她隐瞒了伤势,等到作战结束,她还需要指挥士卒收缴战利品,安营扎寨等等。
这么一下来,等到她歇回帐篷内,也到深夜时分了,正当她自己准备处理伤口时,林振轩又找了进来。
两人理念不合,林振轩的话让李华梅怒火攻心,一下子便加重了伤势,等到此时再也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