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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山!?”沈琢玉惊道。
老翁点头道:“这一晃,五年都过去了。”
沈琢玉皱眉不解,“楚前辈的事迹,晚辈也有所耳闻,百姓们都说,他是在几年前无故失踪,没想到……”
“人人都说,却也未必是真。”老翁叹了口气。
沈琢玉道:“奇怪,既是楚前辈的坟墓,那为何不写他的名号?楚家在南剑州,也是豪门大户,昔日家主的坟墓,岂能草草了事?”
老翁哑然一笑,缓缓道:“因为,这坟墓是小老儿亲手所筑,和他楚家一点干系也无……”
沈琢玉一愣,几乎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却听老翁续道:“世人都当他失踪了,就连他的儿子,就是楚轩那臭小子,也不愿相信他已经死去的事实。殊不知,在他临行前,曾与老头我见过一面。他说他要去东京,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后来,他再没回来,我发觉不对,便亲自去了趟东京,却在一处墙壁中,发现了他的断剑……”
沈琢玉越听越是心惊,隐隐觉得,此事会不会和沈家有关。
老翁神色黯然,轻抚石碑,“这小子一生嗜剑,岂会弃剑而去?既然断剑留在墙中,那么,他不可能还在世上……人死则已,万事皆空,南山北岳,同日而卒,有人说,他们二人是比剑时同归于尽的,不管是不是真的,对这小子而言,都是不错的归宿……他人信或不信并不重要,我取回那断剑,以剑代人,立下此墓,权当一份心意吧。”
躺在这墓冢的并非一个人,而是一把断剑,沈琢玉诧异之余,心情倏然沉重,不知该说什么,久久方道:“前辈立这无名之墓,可谓用心良苦。”
老翁呆立了一刻,原本澈亮的眸子在此刻显得有些浑浊,轻声吟道:“当年若是我如期完成约定,兴许他就不会死了……”
他喃喃自语,挨着墓碑坐下,向沈琢玉招了招手,“来,小娃娃,老朽给你说个故事。”
沈琢玉也不多问,依言坐下。
老翁目光幽幽,徐徐说道:“从前有一个少年,出生在一个显赫的世家之中,他自小心灵手巧,颇受家中长辈的喜爱。像他那样的出身,荣华富贵唾手可得,可惜他心高气傲,以为自己本领了得,居然在十六岁那年,就不顾家人的阻拦,独自离开了家门。他走走停停,几年后来到了中原,那时的他,已然发现世界并非如他所想,紧靠那点可怜的傲气,就连他自己都无法养活……很快,他就山穷水尽,走投无路了。迫于生计,他只得依靠从家中学来的技艺,开始以打铁为生,他从小就学习过这些东西,加上他本就聪明过人,过不多久,倒成了一个极好的铁匠……”
沈琢玉起初听得迷糊,直到说到“铁匠”时,方才领悟:“故事中的那个少年,恐怕就是前辈自己了……”
但听老翁续道:“他铸造技术十分厉害,尤其擅长铸剑,铁铺的生意越来越好,到了后来,许多身家显赫的武林豪门不远千里而来,只为求一件趁手的兵器。短短十年时间,少年积累了硕大的家业,娶了几个漂亮的老婆,生了几对儿女,日子一直顺风顺水,正当他以为,这辈子就会这般一直快活地过下去时,几个特殊的客人找到了他。那几人一见到他,便提出了一桩大买卖,若能做成,赚来的银两足够他花上十辈子。这样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任谁都会一口答应,可是他几经思虑,还是拒绝了。”
沈琢玉奇道:“这是为何?”
老翁道:“那是因为,那些买主的汉语说得十分生硬,绝对不是中原人士,看他们的长相,倒和北方的辽人有几分相像。而他们想要购买的,正是大批的军用兵器。这些事情稍一联想,便可猜出,这几人定然是别有用心。哼,我虽只是个铁匠,却还不至于做这些卖国求荣的事情。那几个辽狗想要蒙我,简直是痴心妄想!”
老翁一时激动,径直用上了“我”字,他也不在乎,继续说道:“那几个辽人被当面拒绝之后,便提出了增加酬金,我不为所动,那几人也只好作罢,只是在离开时,为首的那人说道:‘你不为我们铸造兵器,睡觉的时候可要小心一些!’我当时年轻气盛,为人又冲动,最爱与人斗气,如何受得了威胁,一怒之下,操起赤红的铁锤便冲了上去。为首那人没有提防,烫伤了脸皮。可惜那时的我,全然不会武功,那几人反应过来,仅仅一招,便将我打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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