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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的身影随着一根根火把的靠近现出身影,他们从两个方向同时进发,一前一后,用两个半圆阵势将藏锋营的将士夹在中间。这一次他们没有着急冒进,而是极为沉稳地缓步前行,一点一点地接近敌人。
裴城站在队伍的最前方,目视着左右方向挤压过来的敌人。杜鹤飞立在他身侧,而萧髯和杜成峰则手执兵器,紧紧地护卫在他身后。
“为什么不逃?”杜鹤飞轻声问道。
相比之前在营地那里遭遇的包围,此刻敌人的围困之势显得无比松散,无论是前方还是后方都有大片的空当,只要裴城一声令下,那么藏锋营可以迅速退走。
裴城微微摇摇头,道:“现在再逃,那么藏锋营的气魄就会丢光了。”
杜鹤飞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旋即又带着一丝丝激动说道:“那咱们再杀个痛快!”
裴城没有说话,目光转向左边,望着那群从密林方向走出来的敌人,脸se变得无比难看。不光是他,从杜鹤飞往下,每一个藏锋营将士看到那些人目光中的杀意,心中都震怒不已。
那些人不是山贼,而是秦军!
他们虽然穿着州军服饰,可依然是秦军,即便藏锋营的人平时不把这些州军放在眼里,可此时此地看见,依然有一种遭遇背叛的强烈愤怒。
他们之所以如此肯定这些州军是来对付自己的,是因为右边缓缓包围过来的就是刚才厮杀过的山贼,而这些人的神情如此镇定,显然与左边的这些州军是一伙的。
裴城没有理会右边的山贼,而是死死盯着左边的州军,冷声问道:“你们来自霸州?”
州军阵中一片沉默,然而某些时候,沉默便代表着默认。
裴城冷笑数声,不愿意再多费唇舌,解开手中的长方形布袋,在淡淡的月华下,那把六石大弓冷峻地露出面目,旁边依然是装着十多枝长箭的箭壶。
他取出一支长箭,然后将箭壶反手绑在背后。
州军阵中走出一人,前行数步,看着藏锋营这边,最后目光落在最前方的裴城身上,夜se昏暗,虽然有火把照耀,但是他并未看清裴城手下的动作,所以稍稍思索后朗声说道:“这位兄弟,本人不想多造杀孽,只要你们愿意放下武器,我担保你们不死。”
藏锋营阵中寂静如死,却不是被他一句话吓倒,而是愤怒无法宣泄。
裴城缓缓抬起头来,看着州军的头目,漠然道:“告诉他,藏锋营的人怕不怕死。”
一言既出,身后应声如雷!
“死战!死战!死战!”
裴城轻蔑地望着那个头目,嘲讽道:“听到了吗?”
那头目脸上十分挂不住,此行来之前段知州就交代过,要么不杀,要动手的话,就绝对不能留下活口。想到这里,他不禁冷笑道:“这是你自找的,下去之后,别怪我手下无情。”
话音未落,只见一道影子穿破虚空,如闪电般捅开他与裴城之间的距离,“噗”的一声插入他的咽喉!
裴城放下大弓,沉声道:“不过是颗大好头颅罢了,我还怕你来咬我的鸟?”
只不过这头目再也无法回答他了,他勉强伸出双手扶住插在自己咽喉上的长箭,怪叫几声,仰面倒了下去。
一箭既出,全场俱静!
瞬息过后,藏锋营这边欢呼声响彻云霄,而州军那边面面相觑,满脸不可置信的神情。
“拔刀!”裴城大喝。
龙吟虎啸之声大作,藏锋营将士个个手举秦刀,杀气冲天。
“来战!”裴城原本淡然的双眼中染上一片血红神se。
“死战!死战!死战!”在他身后,藏锋营百余将士齐声高喊。
州军的阵型有些散乱的迹象,在此时,山贼那边终于动了,他们不发一言一语,脸上没有半点惊慌神se,一点也不畏惧藏锋营此刻冲天的气势,沉默着飞奔而来,手中武器泛着冰冷的寒光。
裴城当先而上,迎着山贼的阵型箭头冲了上去。
五湖站在山贼阵型后方,刚才一直冷眼望着场中发生的那一幕,一句话也没有说,只不过眼中杀伐之意大作,到了此刻,她明白眼前这些人非死不可。
她调五百霸州州军来助阵,又命伪装成另外一伙山贼的平江霸刀营五百刀客赶往密林,牵制住那一卫秦军人马,这几ri费尽心机,不就是为了此刻?
可是不知为何,她望着冲在最前方的那个年轻人,心中依然生出一丝敬佩之情。
这一次没有任何试探,没有游走和闪退,藏锋营和齐国八百死士一碰而撞,宛若巨浪拍击礁石,荡起无数层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