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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队第二次足球训练,他就挂了彩。原因奇特:他被一个足球砸中,被送去了校医院。
我赶到医院时,一眼看见李素秋坐在安泽西旁边侠骨柔肠地端着他裹着厚厚白纱布的右手胳膊,像捧了个烫手山芋一样吹着。两个人深情无比地凝视着对方,一脸甜蜜。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充满幸福的患者,替他松了口气,妈的,许仙终于等到了白娘子。
这一年多、一次胳膊骨折之后,安泽西“拨得云开见明月”,成为李素秋身唯一的男朋友、同学们嫉妒的对象。
李素秋要毕业了,她拿出一往无前的劲头,突击了半年考完,让我们刮目相看。因为当初她光大学语文考试就足足考了四次,我们每个人用过的模拟考卷都被她搜罗了去背。
泽西很不舍得她走,几乎天天跟她泡在一起。那一段时间,我和陆丰轮流帮他在大课上签到。
离别的时刻终于到了。李素秋临走前一天,安泽西突然问:“你们说,我应不应该跟他做那个?”
我刚问“哪个”,陆丰已经斩钉截铁地说:“我看你还是不要动那个脑筋。”
“可是,”他可怜巴巴地望着我们,“我真的很爱她。”
没错,断了一条胳膊才捞来的女朋友,换了我,一定也会很爱。我说:“我们知道你很爱她,可是,这和做不做那个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怕……她到了那边会把我遗忘。”陆丰的眼睛肿肿的,我猜,他恐怕为了这个“做不做”的问题昨天一夜没睡着,“再说,我这辈子,只有李素秋这么一个女人。那、、、、、、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她大概想把处男当作一份离别礼物。恋爱中的人无私起来莫名其妙。
我和陆丰都不认同安泽西的想法,周文说:“要是你跟她做了,她还是忘记你,那不是太吃亏了?”我说:“既然不过是迟早的事情,何必cao之过急呢?”但他依然乾纲独断,“我已经决定了。你们两个不要跟人家讲。哈哈”
我们瞠目结舌。周文说:“这个浪漫而愚蠢的家伙,”他不无失落,“我一直以为,在我们几个人当中,应该是我先告别处男的时代呢。”
然而,那天晚上,李素秋和足球队那帮人一起吃饭,喝的有点多了,什么事也没发生。
半年过去了,在杭州一个小城市度过的第一天晚上,我和陆丰抱着被子,头碰头躺在空荡荡的家里。陆丰突然问我,“你说泽西现在正在干什么?”
我ri,“你这个大流氓。”
“我什么也没说啊!”他做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汤的样子。我们se迷迷地笑成一团。
在我们几个人当中,泽西最不想来浙江,他是被李素秋拉来的;陆丰是最想来浙江,他觉得好女人都在浙江。我谈不上想不想,只是隐隐约约觉得,在这个他乡的某个角落,也许可以找到属于我的一份幸福。
我和陆丰都想错了。几天以后,泽西从杭州打来电话,泣不成声。原来,世界上最幸运的男人要和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分手。
泽西在电话里伤心的样子,才上气不接下气地告诉我们,李素秋在杭州这半年里,已经另外有了一个男朋友,是和他同一个公司。更糟糕的是,她们已经同居了。李素秋一把他安置好就跟他摊了牌。
“那她不早说?你可是为了她才去那个地方的!”我叫了起来。
“她说怕我受不了打击。”
“额,她以为现在告诉你,你就不受打击了吗?”
“那个男人长得根本没什么好看,还戴了副眼镜!”泽西一再重复这句话,好像问题的症结所在,并不是李素秋移情别恋,而是李素秋居然爱上了一个没他好看、还戴眼镜的男人。
周文恶恶地骂起来,“这个死三八太不是东西了。忘了当初离开时候她自己是怎么说的?还有那个王八男人,竟然来勾引人家的老婆!靠,你告诉他,要把李素秋抢过去,先打断一条胳膊!不行,你把她电话号码给我,既然她拎不清,我现在就打过去帮他把脑子拎拎清!”
以周文的个xing,退回几百年去绝对是个“大侠”的料子,可是,他实在不善于安慰人。
我抢过电话,“我说,你别太伤心,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哭也没有什么用。再说,这也未必就一定是坏事……泽西只是伤心得更加厉害。
“他口口声声说,要对那个女人负责。早知道,那个时候我就跟她……让她对我负责好了!”我们暗暗在心里庆幸泽西那时没有干出那么没出息而愚蠢的事情,他却竟然在后悔。
这一通电话足足打了一个多小时,最后,泽西平静下来,说:“我打算去别的城市,越快越好。最好就是明天。我没办法在这里面对他们两个。”
“好啊,说不定你还能去个更好一点的城市。”
“我想去雁荡山,”泽西说,“我这就联系朋友。”
搁下电话,已经十二点多,但我和陆丰睡意全无。
陆丰说:“荷海燕今天打电话来你怎么不接?”
“接什么接,我都烦死了,几天一个电话,又没什么话说。”
他转过头来,“你对她很不好噢。”
“我有责任对她好吗?”
“你对她不好,是因为你知道她喜欢你,你却不喜欢她。男人对自己不喜欢的女人都是冷酷无情。”
“她喜欢谁,关我什么屁事?”我突然想起泽西,“你觉得泽西和荷海燕会不会般配?”
陆丰瞪我一眼,“少来。你以为你在赈灾啊?”
“我觉得他很可怜,需要一份新的感情。”
“那也不应该是荷海燕。她对你爱得正疯狂就象大海的水,已经差不多淹没整个城市,要一路淹到你这里来呢。你要她中途改道?做梦。”
我白他一眼,突然想起吴丽。荷海燕几天一个电话,她却没有音信。难道,她的“希望”,只是客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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