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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刃?”寻龙不禁震住。
紫刃,念起来与止刃相通,岂非正是止杀的意思,终止一切杀戮,这岂非正是剑九生曾对慕容翦表达过的最大心愿?
他一生都在炼剑,却只是希望有一天可以不再炼剑,世间不必再有杀戮!这也正是慕容翦的心愿!天剑的心愿!
这把“紫刃”到底是对慕容翦冥冥中的安排,还是剑九生有意而为之?
这是不是在暗示他将是剑九生所铸的最后一把刀?
顾元曦又道:“义父在进入剑庐之前曾说过三天之内,必定会有人前来索刀,而这把止刃则会赠予有缘人。”
“有缘人”难道就是慕容翦吗?
除了慕容翦还有谁会来这里,谁能活着来到这里?
“义父最后还告戒我一句话:无论来的人是谁,一定要明辨善恶,查明是非。”顾元曦道。
她的话刚说完,一个人就出现在草堂门口。
他就像一个幽灵一样,无声无息的就来了,甚至让你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而当你注视他的时候,却永远无法忘记他的样子,尤其是他的那双眼睛——他的眸子、他的瞳孔,竟然都是血红se的,仿佛一头饮血的野兽,而他手中的那把长刀,更是如血染一般,似乎在滴着血。他的最特别之处还在于他脖子上挂着的那串巨大的佛珠,佛珠的颜se也是血红se的,他的头发很少,似乎是剃度之后慢慢长起来的,他莫非是个僧人?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僧人?如果有,也一定是个恶僧。
顾元曦看着他,心中不由打了个冷战,他也是来索剑的吗?或者是来索命的?索谁的命?她甚至已忍不住要拔剑,压低声音道:“你又是什么人?”
那人丝毫没有卖关子的意思,道:“在下无名无姓,不过江湖人送了我一个绰号——血眼狂刀。”
“血眼狂刀?”顾元曦一听这名字,不由又倒吸了一口寒气。
光是这名字,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二流的剑客,怎么配得上“血眼狂刀”这四个字?
慕容翦道:“血眼狂刀在很久以前就在江湖中销声匿迹了,到今天起码也有十几年了吧?”
“十五年零三个月,”血眼狂刀道,“这其中的每一年、每一月、每一天我都记在心里,因为我一直在等着这一天。”
“这一天?”寻龙困惑的道。
血眼狂刀道:“在十五年前的今天,我也同样来过这里,求剑九生为我铸一把刀,但遭到他的拒绝。”
顾元曦冷冷道:“我一看你就不是什么好人,义父当然会拒绝你了!”
血眼狂刀脸se微变,却没有生气,道:“后来我苦苦相求,剑九生勉强答应我,但提出了一个条件,就是在十五年内做一件事,在十五年后再来找他完成铸剑。”
顾元曦似乎想起了什么,道:“原来你就是那个人。”
血眼狂刀道:“怎么,剑九生在你面前提起过我吗?”
顾元曦道:“是的,十五年前曾有一位剑客前来求剑,但义父认为他杀气太重只会用他所铸的神兵去杀更多的人,便婉言拒绝了,但在其苦苦相逼之下义父只有勉强答应下来,要他立下血誓,承诺在十五年内救九百九十九条人命,来消净自身的杀气,假如做到了这一点,便为他铸一把刀,义父本来只是随便说说,他不相信有人能够兑现这个誓约,但没想到那个剑客却很认真的接受了这个誓约,并当即歃血为誓……这就是义父告诉我的故事,而那个人就是你吧?”
血眼狂刀道:“对,就是我。”
顾元曦望着他脖子上挂着的佛珠道:“我只奇怪你怎么做了和尚?”
血眼狂刀大笑了几声,道:“和尚?我也想一心做和尚,可惜我最终还是做不了,因为我无法忘掉俗世的恩怨。”
“那你为何还挂着佛珠?”慕容翦忍不住问道。
“这串佛珠,名曰维陀,意即佛的护法神,本来是我师傅的随身之物,在他身死后便戴在我身上,以表纪念?”
“你的师傅?是谁?”
“就是渡劫方丈,他的本名叫做绛央曲杰。”
“绛央曲杰?”
“为了完成以救人xing命来消净杀气的誓约,我选择了西行天竺,因为这一路上尽是强盗妖魔出没,当我救了九百九十九个人,完成誓约的时候,我到了天竺更培乌孜山麓的哲蚌寺,绛央曲杰就是那里的渡劫方丈,他是藏传佛教格鲁派的创立者宗喀巴的学生。”
“渡劫方丈已经死了吗?”
“是的。”
“怎么死的?”
“得道后圆寂的。”
慕容翦和顾元曦的脸se变了。
血眼狂刀的表情似乎在回忆中,道:“当我见到那位得道高僧的时候,我问他救人能不能洗净杀气,他回答我不能……”
慕容翦的瞳孔在收缩,血眼狂刀续道:“当我踏入建筑规模宏壮,气焰不凡的哲蚌寺内,进入阿巴扎仓大殿,就在金刚神泥像面前,渡劫方丈告诉了我洗净杀气的方法。”
“是什么?”顾元曦听得入神,忍不住问道。
“就是遁入空门,归依佛教,了断红尘事,一心修习佛法,有朝一ri,便可修成正果,净除杀气及一切怨念……”
“你相信了?”
“是的,在金刚神泥像前,我因为渡劫方丈犹如醍醐灌顶般的一席话而大彻大悟,决定跟随他修习佛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