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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四不是神,怎会无失,而且失去很多。秦邦屏、秦邦翰兄弟及将近两千白杆兵,觉华岛驻军各级官兵两千多,至于重伤者也多达千人,轻伤者几乎遍布所有人,包括魏四、孙抚民等。
金兵的损失也不少,去的时候两万人两万骑,回来时一万七千人,一万六千多骑。马匹怎会少了呢?那是当然,或掉进冰窟窿,或被明军砍伤,或滑倒撒野不知跑哪去了。
努尔哈赤脸色铁青,代善和黑厄丙还未来到帐内,他便下达了明日全军撤回沈阳的命令。
魏四醒来时已是次日晌午,虽然取得了保卫战的胜利,但整个觉华岛都沉浸在悲伤之中,因为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特别是秦良玉,一下子死去两位兄长和将近两千随自己不远千里来到辽东的兄弟姐妹。
魏四默默走在岛上,默默来到海边崖上,默默望着已被昨夜的雪覆盖的冰面,昨日的战斗犹在眼前。
若没有我,这里将会毁灭;因为我的存在,这里虽然有伤亡,但却依然存在。魏四有些自豪。
“有人来了!”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尤三妹指着前方。一匹快马正奔来。
“努尔哈赤全军撤走了!”魏四苦笑道。
三妹问:“你怎么知道?”
“若有围兵,宁远城内的人怎过得来?”魏四渐渐已认出来人。
“你怎知是宁远城的人?”
“呵呵,因为我已认出是祖大寿了。”魏四笑答。
今日凌晨当宁远城的将士们望下去时,但见城外金兵已拔寨而去。胜利的喜悦顿时响彻在上空,袁崇焕不由想起觉华岛。
祖大寿随即提出前往觉华岛,得到批准。他快马加鞭,将下属甩了很远,只想第一时间看到觉华岛的情况。也许是想第一时间看看魏公公的情况吧。
若说上次与魏四在辽东时,他只觉得此人有些本事,那么此次他已认定魏四将会成为他的贵人,平步青云、飞黄腾达的贵人,他必须牢牢抓住。当然前提是他还活着。
魏四当然还活着,正在他面前笑着相迎。
“魏公公,您还平安吧?”他急忙下了坐骑,奔过来。
魏四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宁远那边呢?”
祖大寿不说宁远,只说对魏公公的担心,“见金兵来觉华岛,我便要求带兵来支援,只是袁大人不允。这不,金兵撤军,我随即赶来。”
“可以理解,可以理解。”魏四象是在说袁崇焕,又象在说祖大寿。
五日后,魏四带着众人先行离开觉华岛,去宁远城。除了七名东厂厂卫两人战死变成五人外,其他并无多变化。
因为还有许多白杆兵伤势未康复,秦良玉还需要在岛上呆上一些时日。她与孙抚民、祖大寿率全体军民前来相送魏四。
在众人恋恋不舍地目光中,魏四纵马而去,不敢回头。
宁远城已在修复中,满桂望见迎过来,“魏公公,你可还好?”
“多谢满将军关心,侥幸挡住了金兵。”魏四还礼道,然后环顾城墙,“宁远城损失也不小。”
“有我宁远城在,建虏休想再向前一步。”满桂握拳道。
魏四笑着夸赞,“有满将军在,宁远城就会在。”
满桂有些不敢承受,“哪里哪里,是袁大人和所有将士的功劳。”
在署衙,袁崇焕的左臂缠着绷带,兴奋地向魏四说起宁远防守的惨烈,然后才问起觉华岛战况。
其实也是多问,三天前战报就到了他这。
“让魏公公犯险,实在过意不去。”见魏四不说话,袁崇焕略显尴尬地道。
魏四苦笑一下,“此战之后,袁大人将名震天下,还请不要忘了曾经说过的那句话。”
袁崇焕不知魏四话中意思,“哪句?”
“咱俩从辽东考察回京,袁大人说的那句。”
“五年平辽!”袁崇焕随即想起。
“对,五年平辽!”魏四重复一遍,“但现在我希望袁大人要改成三年平辽。”
“三年?为何?五年已有不少人说我是大话。”袁崇焕一愣。
魏四站起道:“因为三年若不能灭辽,就永远不可能。”
“可是有些仓促。”袁崇焕犹豫一下,道。
“如果没有我也许不能,但有我在,你就大展拳脚吧。”魏四笑道。
袁崇焕从魏四的目光中看到的是自信和信任,“既然公公这么说,袁某人就是粉身碎骨,拼了这条命也要在三年平辽。”
“那就从现在开始着手准备吧。”魏四有点要走的意思。
袁崇焕笑道:“有魏公公在宁远助我,帮我出主意,我轻松多了。”
“可是我要回京了。”魏四笑道。
“为什么这么着急?”袁崇焕甚为不舍。
魏四已迈步向外,“因为出了大事。”
魏四一行在山海关并未停留,快马加鞭赶回京城,因为确实出了大事,很大的事,影响魏四命运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