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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冉父一上桌,就先感慨了一句,然后自顾自地拿起酒杯,一口灌了一整杯白酒下肚。
经过这一阵子的磨难,他的精神状态看起来比以前萎靡了不少,不再像陈可逸上次看到他的时候,那样锋芒毕露,咄咄逼人。
而他看着女儿的眼神,更像是一个普通的父亲,充满了愧疚和怜惜。
“小夜,这段日子,辛苦你了。”往日里那坚强的外壳被卸下,冉父在这一刻露出了内心深处最柔软的一面,险些落下了眼泪。
“爸,只要你平安回来就好,别的一切都不重要。”冉冬夜看着老爸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年的样子,心疼的不行。
“哎,我也想透了,钱是赚不完的。”冉父叹了一句,有点大彻大悟的味道:“以后我什么事都不管了,就整天呆在家里养老,享受生活。”
经过这段时间的折磨,他算是看淡了很多东西,以前自己一直追求的成功,成功,再成功的生存哲学,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人总是要经历点什么之后,才能跳出来,客观地看待以前的观点,进而发现自己原本是多么无聊的人;就像犯罪分子被抓起来,即将嗝屁的前夕,总是会感叹自己的人生走错了,悔恨莫名,要是再给一次机会,必定不会那样。
而每当你问他们,心里觉得最对不起的是谁,无一例外地都是家人。这不是一个偶然,这是几千年传统文化积淀下来的潜意识。在以血缘和家庭为最基本构建框架的儒家文化里,家庭和亲人是一个人最初的助力,也是最后的归宿。
在外面无论多成功,要是没有一个圆满的家,也是白搭;反之,不管在外面混得有多差,只要有一个温暖的家,人生就不算白走这一遭了。
“陈公子,这次的事,要感谢你伸出援手,仗义相助。”接着,冉父举起酒杯,向陈可逸说道。
想起上次陈可逸到家里来做客,自己和妻子对人家那横眉竖眼的样子,他就觉得心里有愧。哎,想当初,把陈可逸看做是一事无成的穷光蛋,好像自己高高在上似的;谁知道人家玩的就是一个低调,关键时刻显身手,显得自己像是个傻x。
人啊,永远不要自我感觉太好,须知有句老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举手之劳,算不得什么。”陈可逸与冉父碰了一下杯,将酒一饮而尽。
恩,跟未来岳父喝酒,是得豪爽一点嘛。
“对了,陈公子,我想冒昧的问一句,你的身份究竟是?”冉父突然很认真地说道:“当然,如果不方便透露的话,就当我没问。”
冉冬夜听了这话,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似的,暗中却竖起了耳朵,屏住了呼吸。在她听来,父亲突然问这个,不是无的放矢,相当于是默认了自己与小逸的恋情了,现在就是了解一下亲家的情况,说不定啥时候商量着把事情办了。
“实不相瞒,我的家世,我也是最近才知道。”陈可逸也不便隐瞒,压低声音说道:“我一直以为我们家就三口人呢,现在才知道,原来亲戚多得很。我爷爷是陈原,我外公是谢震。”
冉父手中的酒杯,一下子就掉到了地上。
冉冬夜也完全呆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她料到陈可逸有什么不一般的背景,但怎么也想不到,居然不一般到了这样的程度!难怪那个惹不起的罗公子,看见陈可逸,就像老鼠见了猫。
老陈家和老谢家,都是天朝数一数二的顶级家族,是让人仰望的存在。原本冉父一直对自己的家境很有信心,觉得女儿是金枝玉叶,跟陈可逸在一起很委屈;但现在看来,实在是太扯淡了。冉家撑死了,就是有几个钱的平头百姓,如何跟陈家和谢家的子弟相提并论?
别说相提并论了,说句不好听的,给人提鞋都不配!
冉父沉默了许久,似乎一直在思考,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半晌之后,他重新换了酒杯,给自己斟了满满的三杯,然后当着陈可逸的面,一杯接一杯灌进了肚子里。
冉冬夜一愣,赶紧上前,抓住酒杯,不让父亲再喝了。长这么大以来,她还没看到父亲这么喝过酒,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自罚三杯?为什么?
“陈公子,对不起。”冉父狠狠咬牙,说道:“我不能同意冬夜跟你在一起!”(未完待续。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手机用户请到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