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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
“嗯,”罗萨里奥点了点头,“她知道大小姐的身份,知道有人要杀大小姐的事,知道院长您正把大小姐当做诱饵的事,也知道那些人已经盯上了她的事。”
罗萨里奥的这番话,让奥德曼着实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来……一直被蒙在鼓里的,只有纤言一个人吗……”
“二小姐说,在我这么告诉您之后,您应该就能体会到她的心情了。”
“她的心情?”奥德曼一愣,随即低下了头自嘲地笑道,“原来是这样……无论是我还是她,做出这种事对纤言都是不公平的……吗?”
“但是,二小姐没有责怪您的意思。”罗萨里奥解释道,“她明白您这么做是为了将那些人一锅端了,所以从立场上来说是支持您的。”
“不然,你也不会过来找我对吗?”
“正是如此。”
话题已经超过了“开门见山”的程度,双方都懒得再继续绕弯路。
“那么,你的二小姐之所以让你来找我,恐怕不单单是为了让我再次‘复习’一遍现状吧?”理清了逻辑关系之后,奥德曼立即作出了理智思考。
“那是自然,这里毕竟是莫比乌斯。”不料,罗萨里奥给出的回答却相当含糊。
“就算这里是莫比乌斯,没有明确方向的话,我们也只能打消耗战。”奥德曼沉声道。
“但是有着主场优势,只会对您有利不是吗?”
“说得倒挺简单,”奥德曼苦笑道,“你以为那帮人能这么简单的为我工作吗?”
“那帮人?”
“永劫机关的人,”奥德曼摇了摇头道,“如果说莫比乌斯是‘皇室’直属的学院,永劫机关就是‘帝国’直属的学院。”
“您的意思是?”
“我当然不能把‘我现在正在把纤言当做诱饵以清理间谍’这种事告诉他们,让高层知道了只会给我们施加压力,让我们更加寸步难行。”
“如果让他们在这种时期站好队,只会对皇室产生不利——您是这个意思吗?”罗萨里奥问道。
“……你倒是对帝国的现状挺了解的嘛。”奥德曼咂了咂嘴。
“我在出门之前也是做了不少功课的。”罗萨里奥笑了笑。
“是吗,”奥德曼叹了口气,“所以,我给出的理由是,‘他们的存在是为了防止我们的学生发生私斗’。也就是说,他们会在明天,和永劫机关的学生一起离开莫比乌斯。”
“对大小姐这全面到极致的保护,也只能持续到明天吗?”
“准确地来说,只能持续到今天上午。”奥德曼看了看窗外。
“……我大概明白了。”罗萨里奥点了点头。
“我倒是很好奇,”奥德曼瞥了罗萨里奥一眼说道,“在这件事上,你的二小姐不是有着更好的办法解决吗?”
“您是指,说服大小姐,让她离开莫比乌斯?”
“只要说出‘自己是纤言的妹妹’,成功率应该不会太低吧?”
“说来惭愧,”罗萨里奥苦笑道,“这种想法我也向二小姐提出来过。”
“然后呢?”
“被她否决了。”
“否决了?”奥德曼问道,“为什么?”
“因为这样做的话,别说斩草除根,连手中掌握着的线索都会失去。”罗萨里奥缓缓地说完,补充道,“这是二小姐的原话。”
“斩草……除根……”奥德曼喃喃地重复着罗萨里奥的话,“那么她所说的‘手中掌握着的线索’又是什么?”
“这就是我之所以会来找您的最主要原因。”罗萨里奥清了清嗓,正se道,“想必院长的话,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出任意一位学生的详细资料的吧?”
“你是说,这个所谓‘线索’……只是个学生?”
“最初我在知道真相时,也很惊讶。”
“怎么可能?”事到如今,尽管一直抑制着脑中的质疑,奥德曼还是没办法接受敌人这种“轻敌”的举动,“这不是自相矛盾吗?明明知道纤言的实力,却试图用这么蠢的方法抹杀她。”
“院长……不,炼狱之虹,”罗萨里奥的笑容凝固了下来,“我劝你最好,不要用这种方法去猜测事情的真实相貌。”
奥德曼闻言,也沉下了脸,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之所以会产生这种想法,是因为你觉得在某个年龄之内的人,是不可能有着杀掉大小姐的可能的是吧?”
说罢,罗萨里奥体内的戾刹立即充斥了整个房间。
“二小姐说,世界上不可能只存在着一个‘例外’。毕竟除了‘必然’,剩下的全都是‘偶然’。”
这番话让奥德曼皱了皱眉。
“您既然知道我是谁,”罗萨里奥收起了严肃笑道,“想必也一定知道‘绝情阵’吧?”
“绝……”
“就是我的某位祖先开发出来的‘反降临魔法’。”
——瞬间,房间内安静的可以听到西北风敲打窗玻璃的程度。
“你既然已经收了‘我的’报酬,就应该为‘我的’二小姐烦恼。”罗萨里奥轻笑道。
良久,在奥德曼感受到丝毫寒冷之后,终于忍不住张口询问道:“……给我个名字。”
——于是,罗萨里奥保持着轻浮的微笑,为炼狱之虹指明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