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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朋友就多看着点,叫这么个人跑到这里,还进山了,你们还叫朋友啊”谭叔很不高兴,“是是,我们疏忽了,他确实离不开人”我解释。
“我也没办法,他吃了秤砣非要进山,我问他为什么,他也不说,后来几乎要夺门而出了,我一想算了,不能强行留住人家,我送他到了山口,给了他烟火弹,我觉得他走不出多远,幸运的话过一天自己害怕了就会求救了,至少这段距离是没什么野兽的,但是我估计错了,这家伙要是没冻死,这会应该进入深山了”。
“他什么也没带?”我问,“我给了他一件兽皮大衣,够他御寒的了,还告诉他附近有什么可过夜的场所,其他的么,他就问我要了一袋子榛子”。
江太平喜欢用干果补脑,这是我在火车上见过的,“他没问些具体的位置?”我接着问,“那人神叨叨的,也结巴,似乎有自己的把握,对他我有种奇怪的感觉,20多年前我就感觉过,说不出来,就像老马识途,他内心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再问下去估计也是徒劳,这时,大婶把酒热了端了上来,摆上了2盘子卤兔肉和大葱蘸酱,我们吃了起来,“好酒好酒”老狗一喝就满面红光,他这个敏感的美食家一定是有了发现,“自家酿的,你很识货”谭叔很高兴,“兔肉也很美味”老狗拿着一条兔腿不客气的啃着,“哈哈哈,吃吃,来”农家人最爱看到自己招待的客人大快朵颐,谭叔不断敬酒递肉。
“谭叔,您从小就在这里长大的么”我问他,“当然,我甚至都没进过城,这片森林就是看着我长大的”。“那您一定见多识广,这片林子有不少故事吧”我想借着他的酒劲套出些话,“什么故事不故事的,就是打猎呗,打小就跟着爹进山打猎,现在环境不好了,山那边开了个什么滑雪场,占地不说,林子也推了一片,野兽越赶越深,有时进山一枪也没放”,谭叔大口喝了一碗酒。
“那这个季节进山是不是完全没戏”老狗问,“对于你们来说,是绝对不可能的,对于我来说,什么时候进山都一样,我在这山里转悠了几十年了,一草一木我都熟悉”。谭叔很自豪。
“对了,那这山里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呢,比如大坑,大洞之类的”我问。
“山里啊,坑洞的多了去了,有什么奇怪的,在林子的深处,还有个矿洞呢,好像是民国时期的,小时候我还在那里被熊追过呢”。
“矿洞?”我心里一喜,江太平不可能是毫无目的的乱闯,那么这个矿洞至少是一个很明显的地标,他会不会去了那里。
“对了,您说见了江太平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呢”我又问,“你哪来那么多问题,那江太平是不是逃犯啊,你是公安么,我可记得前几年有公安来这里进山抓人的”谭叔看起来没喝多。
“哪里啊,我们只是闲聊,另外,了解的情况越多,也越好帮助我们找到他啊”我赶紧说,“嗯,那种感觉。。。”谭叔又干了一碗酒。
“那时我和父亲正在山里,不巧的是碰上了暴风雪,父亲已经冻的不省人事,我也分不清东西南北,不知道走到了哪里,我几乎绝望,就在一棵树下等死,忽然,从林子深处走出了一个人,围着棕色围巾,他似乎一点也不怕风雪,我用尽力气大声呼救,他看到了我们,我永远也忘不掉那一幕,他蹲在我身边给我父亲按摩胸口,雪花居然在他身边都绕着走,他的身上没有一丝雪,我以为见到了山神,要给他磕头,他哈哈大笑,告诉我们往南走会有一个临时的小木屋,在那里休息,雪停了顺着木屋的窗户方向一直走下去就能走出林子,接着他就离开了,果然如他所说,我们找到了木屋,在那里面有水有食物,我们渡过了一夜,第二天走出了林子回到家里,父亲告诉我那就是守护大山的神仙,他们经常会在山里走动,如果你做善事多了,他就会在你最危难的时候帮助你”。
“噗”老狗喝多了,喷出一口酒,“山神,这么迷信啊,要是有山神,谁还敢开什么滑雪场啊”,谭叔很生气的放下了酒碗,我赶紧推了老狗一下,“喝多了,别见怪啊”。
“不久的一天,我正在家里劈柴,山上下来一个人,那个年代很少有人进出山林,都是我们这些互相认识的猎人,可这个人我并不认识,他走进了我家的院子,我忽然发现他的身形和那天救我们的山神十分相似,他很礼貌的向我询问进城需要怎么走,我告诉了他,夜里,父亲从邻居家打牌回来,一进去就紧锁大门,叫我们不要出声,他没怕过熊,没怕过狼,可这次我觉得他是真的怕了,他就说了一句话‘不要大喘气啊,判官爷出来了,他已经带了几个人上山了,千万别叫他发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