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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皇上有责怪自己的意思,吕芳委屈地说厂卫探子多有奏报,奴婢也曾专门给禀报过主子,只是……
朱厚熜这才想起来,此前吕芳曾提醒过自己,最近各地汇聚京师参加大比的举子私下走动频繁,不少举子多有非议诽谤新政言论。可他忙于开工厂、画枪炮草图,连东厂的访单都顾不上细看。这还不算什么,他还乐观地对吕芳说“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你收了人家一半的钱粮,还不允许人家几句牢骚么?”
实在太大意、太麻木了啊!
“是朕错怪你了,”朱厚熜说:“依你之见,此事该如何处置?”
吕芳想了想,说:“回主子,此时最紧要的是要安抚住那些举子,断不能让他们上街闹腾乱了京师。依奴婢陋见,不若着辅夏言带全体阁员并六部九卿前去劝说……”
朱厚熜叹了口气,说:“唉!高仪杨慎都劝说不住,夏言等人去了又能如何?”
“实在劝说不了,少不得也得弹压那些不法士子。奴婢方才已密令东厂和镇抚司的奴才将那周边几条街全部封锁,主子可令五城兵马司和顺天府做好准备,若兵力还不足,可派人即刻召俞大猷、戚继光带京师营团军进京戒严……”说到这里,吕芳也被可能引的严重后果吓住了,赶紧补充说:“依奴婢陋见,能不动刀兵还是不动刀兵为好,毕竟闹事之人是两京一十三省的三千多名举子,关系国朝斯文元气……”
朱厚熜把眼一瞪:“废话,历来镇压学生运动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朕再暴戾,也不敢干出那等焚书坑儒的事情!”说完,他拔腿就要往外走。
“主子……”吕芳赶紧跟了出来:“奴婢斗胆问主子一句,可要移驾何处?”
“当然是去贡院!”
“啊!”吕芳不顾礼仪地冲到朱厚熜的前面,跪下来拼命地叩头:“那些举子群情激愤,主子不可以身犯险,请主子三思!”
朱厚熜惨然一笑:“推行新政是朕的主意,如今出了这等事情,朕能不出面给天下士子一个交代么?”
吕芳的头已经磕出了血,听到主子的话,当即就吓住了,抱着了朱厚熜的腿,哭着说:“万万不可啊主子……万万不可……”
朱厚熜气急败坏地骂道:“蠢才!那些士子能坐着公车来到京师,以罢考向朕示威,却没有在私底下纠结人聚众造反,说明他们眼里还有朕这个君父,他们都是饱读圣贤书之人,你还怕他们干出忤逆弑君之事不成?正如你所说,闹事之人是我大明两京一十三省的三千多名举子,关系国朝斯文元气,绝不能动刀兵征伐镇压。要想平息此事,或许也只有朕亲自出面了。”他对着一旁不知所措的黄锦说:“着人给朕备马!通知朝臣,今日早朝取消,有要紧差事的回衙办差,没有要紧差事的就跟着朕一起去贡院看热闹。哼!煌煌史册绝无仅有之事居然生在朕这嘉靖一朝,朕还真是荣幸之至啊!”
听到主子如此负气地说话,吕芳和黄锦也不敢再劝谏,黄锦赶紧命人备马,吕芳趁这个当儿将守卫大内的御林军指挥使周言叫了过来,命他点齐人马护送皇上移驾贡院。</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