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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快急眼了:“就拍个片,都踏实了。从前我没关心过你,这次必须给我补偿的机会,进一回男人的责任。”雨雪听了,有一种震动,就默认了。
彩超片诊断出来的时候,雨雪去了卫生间。
胡快被专家叫进去取片:“你是患者的爱人吧?从片子上看,患者的肺部有三乘四、四乘五、五乘六三处肿块,初步确诊为肺癌晚期。已经进入咯血阶段。我的意见,尽快做切除手术,然后化疗。至于效果,不好预测。手术做与不做,你们自己定吧。”
胡快的眼睛一片漆黑,身体迅速冒出一批大汗。他无力地问:“大夫,还有生还的希望吗?我的爱人承受不了啊。我求您千万先别告诉她,她是弱者,她会崩溃的,请您保密,我再想想办法。”胡快说时,眼里的泪水满满的。
专家说:“理解理解,我可以为你保密,但是,不能说假话耽误患者的病情。诊断暂不说可以,治疗不能不做。肺癌患者个体差异很大,也许会有意外效果的,不能排除这种希望。”
胡快点着头:“谢谢您,我不让您说假话,我说。请把诊断书上的肺癌晚期划掉,重写一张,保证和您无关。”
专家想了想同意了:“好吧,这是你的意思,你自己划掉吧。”专家把诊断书交给了胡快,又换了一张空白诊断书重新写了病情:肺部有阴影,为陈旧性肺炎钙化,建议,住院观察治疗。
胡快松了一口气问专家:“除了手术,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专家道:“没有,只有切除。”又嘱咐胡快:“时间不多了,拖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险。”
胡快痛苦地恳求:“大夫,我先给您点钱,做答谢。您一定要帮我救活……”话没完专家就恼火了:“都啥时候了,这种钱能要吗?胡扯!”
雨雪从卫生间出来问:“小快,诊断怎么样,没啥事吧?”胡快克制着自己的坏情绪,把诊断书递给了雨雪:“别担心了,是肺炎,必须住院治疗。”雨雪看了诊断书释然了:“我说没事吧,住院好说。走,想吃什么,我请你?”
胡快的心难受的像针扎,打着精神说:“啥都不想吃,就想回家。”雨雪笑了:“你看,从没听你说过这种话,离开我了,又想回家了。走吧,吃川味水煮鱼去,你爱辣的。”
川味水煮鱼食客很多。俩人找了一处相对安静的卡座,刚要点菜,胡快就感觉侧面邻座有人把头转过来,目光像钉子盯著他看。
他赶紧把头压低,用余光扫了一下,顿时恐惧起来,五六个板寸黑衣人是那么眼熟,忽然他想起来了,盯着他的他个板寸是盖黑盖的镖手“一肘亡”。真是冤家路窄!
胡快拉起雨雪就走。雨雪不明真相问:“怎么了,这不挺好了吗?”胡快不说话掩护着雨雪疾步跨出了门,就听背后有人喊叫:“站住,别跑,我认识你!”
接着是纷乱的脚步声追来。胡快拽着雨雪猛跑,穿过大道绕进一个胡同,避开了追来的黑衣人。然后迅速拦了出租车逃离了危险地段。胡快告诉雨雪,碰上了盖黑盖的人。
进了八楼家门,夕阳已落。胡快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看,是热热的短信:亲爱的胡哥,我的请求批准了吗?今天必须和你见面,要不,我也郁闷了。胡快想了一下,回复:热热,近日没安全感,改日再见,我去找你。
雨雪问道:“给谁发短信?”胡快答:“一个志愿者。”
胡快让雨雪躺下休息,他来做饭。做雨雪最爱吃的红烧茄子和肉末炒洋葱。胡快说:“我去楼下买肉。”雨雪拦住了他:“小快,不要麻烦了。有方便面就行。我还没告诉你呢,我已经吃素了。”
胡快睁大了眼睛:“什么,吃素,为啥吃素?”雨雪沉默片刻:“为了延长生命!”胡快一惊,嘴上却笑道:“延长生命?净瞎说。就你这生命,再活个三四十年啥问题没有。”
胡快没把雨雪的话当回事,转身给她拿可乐。雨雪的语调突然变得艰难了:“小快,不要互相欺骗了,肺癌晚期,生存期最多六个月。”
雨雪的话像炸雷,胡快手上可乐掉在了地上,他懵了!
他看见雨雪的身体在轻轻地抖动。胡快冲过去抱住雨雪,她的脸已经布满泪水,目光一片凄凉。胡快的心纠结在一起疯了似地喊:“不是,你不是肺癌,你凭什么瞎说?”雨雪紧紧搂住胡快:“不要再说了,谢谢你给我的假诊断,两个月前,俄罗斯医院已经确诊了。”
胡快绝望了。半天说出了一句话:“你是强者,癌症打不倒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