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来读提示您:看后求收藏(中国怪车手),接着再看更方便。
金三五两手伏案,从偌大的摆放着国旗的高档办公桌前站起,迅速走到门前,锁了门锁,又回到案前略略想了一下,然后抓起电话拨号:“发现报吗,我是市委金三五,哪位社长在岗?”对方的回音很快:“噢,您好,是金书记啊,您有何指示,请讲。我是刘守柱。”
金三五先是撕布般的笑了,接着就居高临下地拉长了强调:“守柱社长吗,谈不上指示,有一个情况向你们通报一下,近日,市委几次接到了反映,据说,你们发现报有一名叫沙比的记者,擅自撰写了一篇新闻调查,采取了不正当手段,胁迫巨头公司盖黑盖总经理,造成了很不好的负面影响,不知你们有无察觉?”
“新闻媒体历来是党的喉舌吗,是传播党的精神,服务于人民的重要平台阵地,不能是个人泄私愤图报复的工具吗。巨头公司的盖黑盖,是北城有贡献的、有奉献的、有资本的优秀民营企业家,是市委市政府一手培植起来的北城房地产领域的一面旗帜。”
“守柱啊,想一想,你们报社的新闻大楼是他盖起来的吧?你们报社的几次公益活动是他带头出资的吧?北城的楼群厦宇,林立的高层没有盖黑盖的引领,能形成神速、高质、旧貌换新颜的都市格局吗?”
“盖黑盖是北城加快时代节奏的一个标志性的里程碑,是房地产界的一次革命号角。当然,做为民营企业家,在干事业、开创辉煌的道路上难免做错一些事,出现一些失误,得罪一些人,但是,这绝不是被诽谤的理由,绝不能用敌视,报复的手段来攻击白璧微瑕的新型人才,用不负责的做法去伤害贡献者。”
“据说,还有人给盖黑盖打敲诈电话,索要数百万巨款。所以,我现在通知你们,马上采取措施,以党性原则对此事件,此稿件进行审查补救,务必把不良影响降到最低点,好好的研究研究这篇不实之词,理顺这个道听途说的记者的思想、动机、目的。”
“加强稿件的原则性,强化审核关口,务必收回这篇负面性极大的新闻调查。必要时,可以责令这个记者离岗学习培训,提高职业道德,如不思改悔,可清除新闻队伍。好,我等着你们有效的处理意见。”
不等刘守柱社长回答,金三五就“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刘守柱懵了。市委领导亲自找到他的头上问责,这还了得,如果怠慢,那他这个社长就当到头了。他缓了半天,擦去了额头的汗水,顾不上吃中饭就叫来副社长和班子成员,召开紧急会议。议题只有一个:如何处理沙比。
刘守柱把金三五书记的问责、要求一字不拉的传达给大家,然后提出自己的执行意见:如果情况属实,召回沙比,交出新闻调查,调出新闻部,离岗待分配,暂去收发室。
这个决定让大家面面相觑,不知沙比为何做出这等劣事,为啥要叫板北城商界老大盖黑盖?在气氛死一样的沉寂中,最后只有杨副社长说了一句话:“不能草率决定,一定事出有因,否则,沙比不会去拔老虎嘴上的毛!”
刘守柱恼怒的打断了:“他拔的不是老虎嘴,而是市委书记的嘴,我们必须要给金三五书记一个交代,这是政治问题,不是报纸错别字。同意我的意见就举手?”
望着刘守柱铁青的脸,大家都情愿和不情愿地举了手,仅剩了杨副社长没抬胳膊:“在没见到沙比之前,我不会举手的。”
刘守柱社长斜视着杨副社长,厉声宣布:“意见通过。执行决议由杨副社长完成,马上通知沙比回报社接受问题处理。”杨副社长坚拒:“事情还没有搞清楚,我绝不执行。”刘守柱激动了:“那好,我来执行。你最好把这话去跟金书记说,散会!”
一小时后,沙比在医院病房中被刘守柱召回,说有重要事情。沙比握了胡快的手说:“有好戏了,我感觉,一定是社长催我那篇独家重磅新闻调查的事。我刚才和你说的盖黑盖虽然屈服了,但还是真假难辨啊,观察一段再看吧,无论咋说,他的保证书和退给你的五两怪车模型是真的,保存好就是初步胜利。”
已经好多了的胡快叮嘱沙比:“盖黑盖的狼性有很多的咬人方式,千万别忘安全啊。我们逼他已经达到了目的,他的罪恶后算吧,以我们目前的能力,还不能跟他死拼,那篇新闻调查还不宜马上发出去,三思一下,听凌队长的指挥,等待成熟的时机。别把盖黑盖逼成伤人的疯狗。”
沙比点着头去了。
刚一进社长室,他就感觉刘守柱社长的脸色像冰一样寒冷。就小心的问:“刘社长,您有事?请吩咐吧。”
刘守柱也没让沙比坐下就严肃地说道:“沙比,你犯下的错误,自己说吧,我看你的态度。”
沙比一下紧张了,他莫名其妙的问:“啥!我犯错误,我犯了啥错误?请您指出?只要是我的错误,您咋惩罚我都行。”
刘守柱目光强硬:“先不谈惩罚,马上把你那篇新闻调查交出来,电脑软盘一同送到我这。停职三天,写一份深刻的检查,然后到收发室报道,调离新闻部,免去首席记者。这不是我个人的意见,是报社编委会领导班子的全体形成的决定。”
“你的错误是,利用新闻调查,采用不正当手段,威逼胁迫巨头公司总经理盖黑盖,有这样的事吧?你的行为已经惊动了市委大领导,你怎么会做出这样丢人现眼的事呢,你知道你要挟的盖黑盖是谁吗?”
“他是北城的大名人,是市委市政府的骄子,是我们的祖宗。别人想巴结都巴结不上,你却敢跟他玩路子,报社的大事小情都是盖黑盖慷慨解囊的,我们欠人家的呀,你就这么还账?净胡扯!我都为你丢脸。”
沙比急了,抢过话语权:“不不,不是这样的。这是盖黑盖的诬告,是阴谋,是恶人先告状。刘社长,你们上当了,盖黑盖是个披着羊皮的狼啊!他有很多非法行为,他涉嫌重大的案件!”
刘守柱一挥手:“住嘴,我不听你胡说。我要求你,立刻把稿子交出来,有委屈再说,这是上级的指示,市委金书记瞪着眼等着呢。”刘守柱怒怒地凝视着沙比,一副决绝的表情。
沙比的眼泪滚落出来:“你这是武断,是野蛮,是偏听偏信。我可以把稿子交给你,但是,谁也别想剥夺我记者的话语权,除非你开除我。”沙比用同样的凝视,对抗着刘守柱。刘守柱拍响了桌子:“你以为我不敢吗?你敢再错上加错,跟领导叫板,我明天就让你走人!”
沙比气疯了,冲到门前一脚踢开,旋风般跑了出去,又旋风般跑了回来,把新闻部的钥匙摔在刘守柱的桌上吼道:“昏庸领导,不用明天,现在我就消失。你告诉盖黑盖,新闻调查都在我的脑子里,让他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