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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要往前拥,早有官兵拿着长枪将人群往后驱散。礼部差官提着长竹竿,上面挂了几千响的爆竹,香烛一燎。长街上顿时一片欢腾。人群更要往前挤,官兵们都是老油条,忙后退,围城一道人墙,只贴着墙壁,不准人随意摘皇榜就是。
“头名解元!头名!梅玉森梅公子!”
也不知谁吆喝了出来,人群里顿时哗然。
比他们更惊讶的是得月楼内的掌柜和一干赌徒们,大家都愣愣的看着木牌上梅公子的名字,更难忽视下面挂着的一块小牌,上面记着刚刚被押注上去的一千两银子。
一赔十,那可就是一万两!
等下头的人醒悟过来,各种声音差点没将得月楼的楼顶掀翻。
且不说下面的人怎样议论,水溶赶忙从房中出来,直奔对面雅间。守卫往里通传的时候,水溶从半开的门缝里就看见一道英挺的背影。
水溶不禁心中一动。
“郡王好雅兴,今天也来瞧热闹?”宋晨只是站起身,却并没有走过来相迎。换了旁人,水溶或许要皱眉头,可宋晨的身份实在特殊,先不说他是宋濂那老狐狸的儿子,单说宋晨自己本身的能力,也不能叫人小觑。
宋晨......他是皇帝的新宠。
水溶忙笑道:“千户大人也是一般的兴头!本王听说,千户刚刚可是发了笔横财啊!”
宋晨笑指着对面:“我哪里有这种眼光,倒是我这位小兄弟不小的魄力。”
岫烟缓缓转过身,彬彬有礼的一拱手:“草民见过郡王。”
水溶整个人片刻的失神。
好一个形貌昳丽的少年!
水溶素来爱“才”,见过的少年郎君不知多少,眼前这小公子的才貌,连得水溶喜欢的贾宝玉也难敌一二。
水溶忙回礼:“公子快莫多礼,本王与千户是老相识,公子既然是千户的朋友,自然也是本王的朋友。”
岫烟和宋晨不约而同在心中“嗤”的冷笑了一声。
三人坐定,水溶又不动声色的打量起邢岫烟,他见对方穿戴只是寻常富贵,可手中的折扇却是难得的宝物,不禁好奇这人是什么来历。
“卢公子不是京城人士?”
“祖籍姑苏,”顶了假名的岫烟笑道:“随父亲进京来走访亲戚,也见见世面。宋千户是我远房堂兄,知道我仰慕这些读书人,所以刻意带我来凑个热闹。”
水溶眼光一转,轻笑道:“卢公子有宋千户这样一位表兄,将来前途必定不可限量。听公子刚刚的语气,似乎有心走仕途一路?”
“草民哪里敢妄想!在下自幼身子骨不好,太太舍不得我多劳累,只准我在宗学中读书,不准我参加科举考试,说来惭愧,如今草民仍是白身。”
水溶漫不经心的看着宋晨,却是与邢岫烟说话:“本王与国子监祭酒大人倒有几分的交情,卢公子要是不嫌弃,本王就亲写一封推荐信,举荐你去国子监读书,三四年的功夫下来,就算不参加科举考试,将来也能有机会进入仕途。”
水溶卖好的表现太过明显,岫烟忍不住看向宋晨。
宋晨笑道:“表弟要知道,郡王难得主动开口帮人。不过,”宋晨口风忽然一转:“姑母可会放你在京中常住?”
竟是半点面子不给。
......
水溶气急败坏的出了得月楼,坐了自己的轿子打道回王府。几个幕僚不明情况,只好问水溶的身边的小太监。
那小太监更闹不清主子气在何处,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等轿子停在郡王府门口,水溶这才缓过劲儿来,忙打发人:“赶紧回得月楼,跟在宋千户身边的那个小公子,将他家世背景打听清楚告诉我!”
侍卫不敢耽搁,立即去了。
幕僚见郡王还是闷闷不乐,便纷纷上来劝说:“王爷也不用忧心,贾宝玉虽然名落孙山,不过王爷资助的那几个贫家学子都是榜上有名的。用不了几年的功夫,咱们郡王府在朝堂里就能拥有一大批追随者。届时重新和南安郡王府争兵权,也是易如反掌的事儿。王爷......王爷?”
幕僚们说了许久,见水溶并未回应,便连叫了几声。
水溶这次才回神,等听明他们是为自己担心,水溶大笑:“诸位不用担心,贾宝玉名落孙山乃是本王意料之中的事情,如今再关心这个已经无用,要紧的是查出梅玉森的底细。”
“王爷,王爷!”园子里忽然有小厮闯了进来:“王爷,刚刚传来消息,说梅家有人过去闹事,好像是梅玉森原本和郡主府说了亲事,如今要反悔另娶,朝华郡主带着他家的几个庶出儿子正过去闹事呢!”
水溶忙道:“镇抚司可有人介入?”
小厮不解的看着北静王:“镇抚司怎么会搀和这种事?不过小的倒是听说,礼部侍郎亲自去劝架,好像还有元妃娘家的人搀和其中。”
“宝玉家?”水溶失声问道:“去拿了本王的帖子,把贾宝玉请来,就说本王有话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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