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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没来得及,就看着九阿哥与十阿哥肩并肩的走远了。
乾清宫前也不是议论这个的地方,大家就都出了宫。
*
九阿哥一路上忍着,就怕被人听去了。
之前的时候,九阿哥还打算去御前说一声,今天就回畅春园。
眼下不敢了。
老爷子憋着火呢,傻子才往前撞?
将要到阿哥所,他就吩咐何玉柱道:“你回园子,路上去白家羊肉铺买多些羊肚,羊肉也买些,到时候福晋肯定要给旁人分,再买些火烧,而后找个卖洞子菜的,买些新鲜的小葱跟香菜,比冻的味道好……”
何玉柱仔细记了,应声去了。
九阿哥也没有回二所,直接跟着十阿哥到了三所。
“快说说,你怎么猜了个正着?”
九阿哥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十阿哥,惊为天人,这是弟弟吗?
自己知晓内情,都没敢猜佟国维能有这个下场。
老十却说得都说准了!
十阿哥道:“佟家的京官八十多人了,地方官也将近四百,佟家人口太多了……”
八旗勋贵才多少人?
佟家十六个左领,跟舒舒家所在的董鄂家还不同。
董鄂家左领加起来也不少,可是多是部众,血脉族人并不繁茂,算是小姓。
佟家大部分都是亲族,是真正的大姓。
之前没留意,留意的话,就发现佟家子弟已经遍及朝野。
九阿哥摸着下巴道:“这么一说,是有些反客为主,汗阿玛趁机压压,那也就不稀奇了。”
早先汗阿玛当他们是自己人,不怕他们人多。
现下佟家人都插手皇嗣之事,这已经非臣子之道。
大清经了两代幼主,多少教训在前头,怎么会允许外戚染指皇权?
九阿哥幸灾乐祸道:“舜安颜这回傻眼了吧?直接回去守祖坟,也是长子嫡孙的差事!”
侍卫空出来不说,额驸也别想了。
往后的前程在哪里,谁也不知道。
十阿哥劝道:“九哥私下里乐两句就行了,鄂伦岱跟前可别露出来,那可不是脾气好的!”
九阿哥轻哼道:“疯狗似的,爷不稀罕招惹他!”
鄂伦岱是佟家族长,一等公佟国纲嫡长子,二十多岁就继承了一等公。
性格极为暴躁,跟谁都敢对着干。
早先的时候,他就与佟国纲父子之间势同水火,还曾亲手砍伤庶母,引得佟国纲上折子“请诛其子”。
要不是佟国纲亡于乌兰布统,佟家这一支的爵位还真不好说。
说不得会落到鄂伦岱的同母弟身上……
*
西花园,南所。
舒舒日子过的很悠闲。
索额图下台了,佟国维也要萎了。
一个是“太子党”的党魁,一个是“八爷党”的核心。
两人一去,剩下的即便再有人出头,也比不上这两人在朝廷里的势力庞大。
不管是几龙夺嫡,规模都要少一圈。
挺好的。
小打小闹,往后也少些惨烈。
九阿哥不在,舒舒就打发人请九格格过来。
之前刚熟悉些,就被九阿哥给耽搁了。
如今正想着,在出发之前多亲近亲近,也免得路上生疏。
姑嫂俩投契,说说笑笑,过了一上午。
中午又一起吃了饭。
午饭后,舒舒也留了客,姑嫂俩在楼上书房的榻上小憩。
九格格说起了江南,很是向往:“万万没想到,还能去见识一遭,烟花三月下扬州……”
她的脸色放光。
舒舒的脑子里自动出现的是扬州干丝与扬州灌汤包。
还有就是名声鹊起的“扬州瘦马”。
这个就不好跟九格格说了。
舒舒还想起想了后世文人提及的三大憾事,“鲥鱼多刺,海棠无香,红楼未完”。
海棠这个没有法子,不可扭转自然。
就算要栽培有香味的海棠,也是后世植物学家努力的方向。
鲥鱼……
长江江鱼,应天府贡品之一。
后世濒临灭绝,已经不可得。
后来渔民引进美洲鲥鱼,舒舒还吃过,感觉却平平。
这回能吃真的长江鲥鱼。
至于红楼,不管是“曹寅家事说”,还是“明珠家事”,自己都能守个终场。
舒舒心里愉悦,九格格自然察觉到了,提醒道:“九哥面前,九嫂可别这么欢喜,要不九哥该伤心了。”
舒舒用帕子捂了嘴,点头道:“嗯,省得他不能出去玩眼气。”
九格格也笑,她觉得不是眼气,是粘人。
仔细算下来,九哥、九嫂大婚不满周年,还是新婚燕尔。
想到这里,她低下头,也想起自己以后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