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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听着,有些能明白字面上的意思,有些则是不懂。
可是这其中几种吃法,是不是太奇怪?
怎么鸡蛋还能做成甜口的?
他心里疑惑,面上却是不变,微微点点头,道:“花样确实不少……”
说着,他又望向十阿哥道:“五谷为养,五蔬为充,怎么能只吃肉,不吃菜?”
十阿哥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事,讪讪道:“打小就不爱吃菜……”
四阿哥想想,就晓得缘故。
宫里膳房的例菜,荤菜浓油赤酱的,味道还好些,菜蔬烹饪的确实差些。
四阿哥带了关切道:“那也不能老不吃,往后就多叫膳房多做饺子、包子之类的,多少要吃些。”
十阿哥感觉怪怪的。
记忆中这位哥哥向来爱训人,都是不讨喜那种。
今日也是训人,可是却晓得这心是好的。
他居然也不觉得不耐烦,老实点头道:“弟弟晓得了……”
九阿哥在旁,看着十阿哥,挤眉弄眼的,笑得古怪。
十阿哥看了他一眼,道:“九哥心里滴咕什么呢?”
这就是打小一起长大的坏处了,不用九阿哥说话,十阿哥就晓得他眼下憋着坏。
九阿哥笑道:“你忘了宫里的夏天有多热,跟蒙古那边天差地别!到时候弟妹进门,要是还那么胖乎乎的,怕是日子不好过,到时候说不得你来跟你九嫂要素菜食谱,哄着弟妹减重……”
十阿哥觉得这话不中听,懒得说话。
什么“胖乎乎”的,那是健康结实!
九嫂刚嫁进来的时候瘦,后来不是也日益健康了么?
四阿哥呵斥九阿哥道:“闭嘴,哪里学的毛病,直接议论起女卷来?”
而且还当面挑剔,没看到十阿哥脸都僵了,口无遮拦,还不会看脸色。
九阿哥抿了嘴,都囔道:“就是提醒老十一句,早做准备,省得夏天遭大罪……”
眼见他这没心没肺的模样,四阿哥与十阿哥对视一眼,都生出无奈。
方才在八贝勒府还勃然大怒,这会儿都丢到脑后了。
要是不提醒,说不定都忘了。
还好,有提醒九阿哥的人到了。
这会儿功夫,齐锡带了福松与珠亮跟着何玉柱过来。
爷们几个匆匆忙忙的,脸上都略沉重,眼中都带了急色。
何玉柱去请人,不好多说什么,只说是自己爷请。
除了齐锡,还点名了福松。
听着让人悬心,大家就想到是舒舒身上。
出门在外,只有前些日子写了一封信,只说都好。
难道是路上病了?
水土不服?
还是因为八福晋的缘故,行事有出格的地方,引得皇上不喜?
正好珠亮也在,实在不放心,非要跟着一起来。
就三人一起到了。
等到看到九阿哥,父子三人心里才略好些。
瞧着九阿哥神色平静,不像是出了什么不好事。
九阿哥没有磨叽,直接跟齐锡说了缘故,而后提醒着:“舅舅家那边有没有旁的不是落在外头,要是有的,赶紧收收,谁晓得她脑子里想什么!”
真要说起来,福松家跟八福晋还是姻亲。
八福晋的伯母,就是福松的从堂姑祖母。
福松听着,也想到这个上去。
是盯准他们家,还是盯着跟他们家挨着的贝子府?
就是那位从堂姑祖母的娘家。
齐锡却有些猜到缘故。
他想起了北巡途中,嫁到科尔沁部的那位老县主。
当时老县主跟舒舒说了两家早年恩怨,就是怕有什么被翻出来,被郭络罗家报复。
后来舒舒跟他说了,就成了父女之间的小秘密。
暂时没有告诉觉罗氏,也没有告诉福松。
八福晋盯上福松家?
难道是调查十几年前的事?
可是当时那位姑岳母不是养在福松家,是养在简亲王府。
年头隔得太久了,很多人都当成是她是简亲王府的格格,没有几个记得是抚育的堂亲之女。
真要查到蛛丝马迹,不是该往那边查?
除了那个,福松家跟郭络罗家牵扯的还有什么?
福松家的祖产!
齐锡看了九阿哥一眼。
九阿哥对两家旧怨丝毫不知,看来姑娘晓得远近亲疏。
丈夫可以不止一个,阿玛却只有一个。
他心里窃喜了一下,斟酌着说道:“或许是为了查福松家的旧产……”
大家都望向齐锡,连带着福松都没想到是这个答桉。
齐锡就道:“福松的曾祖父,我那太岳父,是阿敏贝勒的嫡子,娶妻乌拉国主布占泰之女,顺治元年,因为反对两位叔王辅政,连带着嫡妻、长子一起被处死,可是并没有籍没家产……”
八旗人口少,相互嫁娶,都是亲戚,所以问罪的时候,都是直接处死罪魁祸首的时候多,并不怎么波及。
福松的祖父虽成了孤儿,丧父、丧母、丧兄,可是还有几位亲叔叔在,还有一堆姨母、堂姨母,并没有因为除籍就被人欺凌。
他那边的家底,早年应该也是不薄。
齐锡接着说道:“我岳父因是已革宗室,上不了兵册,补不了宗室缺,半辈子浪荡度日,后来沾了赌,散出去不少旧产……”
他点到为止,再说下去,就容易出纰漏。
九阿哥摸着下巴道:“这样说来,那些产业都流到郭络罗家去了,难道是福松玛法跟明尚是赌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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