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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颇为宽慰,觉得九阿哥这个儿子嘴巴是欠了些,可胜在心大不记仇,不是爱计较的。
去年腊月里因为十四阿哥不懂事,可是被九阿哥嫌弃过,不说翻脸,也是生了嫌隙似的,这眼见着就好了。
随即,他的眼风扫向八阿哥。
八阿哥正转身跟十阿哥说话,十阿哥客气的应了一句什么,就回头跟十福晋说话去了。
八阿哥笑了笑,继续吃面前的菜……
*
这一晚,九阿哥就有些疯。
闹的舒舒跟着担心不已,愣是拿帕子堵了九阿哥的嘴,要不然还真怕动静大了,传到院子里去。
东厢房里还有十阿哥夫妇,要是惊动了,那成什么了?
“狠心,虐待爷!”
九阿哥最后才吐出帕子,翻身在舒舒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舒舒摩挲着他的后背,哑着嗓子,小声道:“不是说好了明天去报恩寺?爷还要折腾几回?”
九阿哥下巴往她肩上一搭,道:“再来一回,三生万物,三回就行了!”
舒舒飘飘悠悠的,脑子还算清明,心里掐算着时间。
这礼佛请香,没有下午去的,要赶在中午之间过去,那样的话最迟可以己初起来,也还好。
难得这样乖,舒舒也就由他。
春宵苦短。
一夜缠绵。
次日,院子里静悄悄的。
已经日上三竿。
十阿哥带着十福晋出去了。
小椿、小棠、小松几个在廊下,看着上房,都等着主子们起来梳洗。
何玉柱与孙金也在。
何玉柱看了看小椿道:“不催催么?外头马车已经预备好了,再耽搁头晌就过去了。”
小椿呼了口气,就去上房叩门。
舒舒迷迷湖湖的醒来,打着哈欠,挑开帘子,看了眼窗户。
天光大亮。
“福晋,己初二刻了……”
是小椿的声音。
舒舒听清楚内容,立时清醒了,扬声道:“来了,准备热水吧!”
说完,她就推九阿哥。
九阿哥赖赖唧唧的躺在床上,手指头都不肯抬,带了可怜道:“爷不想去,腰都直了,腿也疼……”
跟昨晚龙虎精神判若两人。
舒舒去看他大腿根儿处,都是红肿,还有几块拇指盖大小的结痂。
在看他眼底青灰,眼皮都困的睁不开,舒舒也心疼了,就不催他。
她自己翻身下床,换了衣裳,趿拉着鞋子出去。
“十爷呢?”
她看着东厢房没有动静,看向小椿。
小椿道:“带十福晋去两位太妃处了。”
舒舒望向东边的两个院子,又看向何玉柱,道:“都出去了么,还有阿哥在么?”
何玉柱道:“方才见大爷跟七爷走了,好像往侍卫营那边去了,五爷跟五福晋去了太后院子,三福晋那边好像传了李家的女卷,跟着韩恭人出去,三爷跟八爷应该还在。”
舒舒没有法子了。
要是五阿哥在,十阿哥在,她还能将请香供灯的事情拜托出去,现下总不能去找三阿哥或八阿哥吧?
她想着要是改到明日会如何,门口就有个小太监探头探脑。
见了舒舒在,忙恭敬的上前见礼。
是十四阿哥的哈哈珠子太监。
“九福晋,我们主子打发奴才来问问,什么时候出发……”
舒舒揉了揉太阳穴,想起今日出门计划,不单单是他们夫妻,还有一个小姑子、两个小叔子,都是昨天说好的。
舒舒就道:“己正吧!”
小太监应声下去,小椿几个也开始动起来。
舒舒赶紧回屋子,想着怎么哄人。
九阿哥闭着眼睛,听到她的脚步声,伸手道:“快躺下,今早四更了才合眼……”
有报更的梆子声,他记得真切。
舒舒就坐过去,小声道:“爷,咱们回头单独要个船……”
九阿哥立时睁开眼睛,道:“你不是不让爷要么?说是太折腾?”
舒舒道:“咱们能在太后船上对付着,十弟、十弟妹怎么办呢?”
他们新婚夫妇,要是跟着长辈们住,就要去惠妃船上了。
应该是跟八阿哥调换。
可是也不方便啊。
“还空着不少半大不小的船,倒时候咱们一条,十弟他们一条,住着也自在些……”
舒舒提议道。
三月十九队伍离开苏州后就往杭州去,在杭州驻跸几日后,就开始回銮。
来的时候将近两个月,回去的时候即便快些,也要一个多月。
住的宽敞些,大家都自在。
九阿哥彻底清醒,眼睛冒着贼光,道:“不单空着小船,两艘备用龙船也空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