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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空脸上神色甚是恭敬,道:“师兄说笑了,此二子中必有一人是我等了数年的弟子,怎可轻易相让?”
云鼎闻言,眼眸一亮,在杨戬与杨术身上来回看了几眼,若有所思,然后大笑:“甚好,甚好!拜师礼这就开始罢。”
拜师有四礼。一是拜道祖天君,一是拜磐石护法,一是拜祭天令师,最后才是拜自己的师尊。每一拜都是三个响头。
有专门唱礼的道士站在一旁,对照着手中的名册,大声念诵,每叫到一人,都出去磕上十二个响头,最后由自己的师尊给取个道号,说一番勉励的话语。
云空为杨戬取道号守德,白真道号守群,杨术道号守义。三人中杨术岁数最大,是大师兄,白真最年幼,是小师弟。
约一个时辰后,拜师礼结束了。这时天色大亮,殿外霞光满地,眼见得又是晴朗的一天。
祭天令道:“云空师弟留下,其他人都散了罢,明日众弟子须要开始早课,不得偷懒。”
除了云空外,其他各祭天师都领了各自的弟子散去,杨戬三人也随着人流出得殿来,守成在殿外等候已久,迎了上来,道:“恭喜三位师兄了!”
杨戬见他眼中羡慕之意甚浓,微笑着道:“多谢师兄。其实师兄若每日都能聆听早课,认真领会,他日成就必定了得,到时候我们几个还要求师兄点拨教导。”
守成闻言十分开心,又是腼腆地笑了笑。
白真伸了个拦腰,道:“守成师兄,你这恭喜似乎太早了点,不是说要是资质不行会被赶下山去么?”
不等守成说话,杨术阴阳怪气地说道:“对有的人来说,这恭喜确实太早了点,明摆着师父对他不是十分看重。”说罢得意地哈哈一笑。
白真知道他所指何意,也哈哈一笑道:“靠鹦鹉学舌才得来的看重,谁会稀罕?哈哈哈……”
杨术脸上一热,装作没听见,方才他学杨戬下跪,学杨戬应对,自己心里也觉得有些下作。自负平素也是十分机灵的人,在杨戬面前怎么好像处处慢了半拍,以至于不知怎地每每克制不住要抢杨戬的风头。
杨戬咳嗽了一声,瞪了白真一眼,对守成道:“师兄,左右现在无事,我们可否四处走走,观赏下山中风景?”
守成眼里露出喜色来,想是觉得夹在杨术与白真中间十分为难,能脱离苦海自然是最好,点头道:“也好,不可走远,早些回来,再过半个时辰就是用餐时间,天师用过早膳想必会召集你们说话。”
三人应了一声,目送守成离去,马上分道扬镳,杨戬与白真向着前头铁律堂行去,杨术沿着长廊往一侧快步走开。
见杨术已走得看不见人影,白真道:“杨大哥,你怎么老让着杨术这小子?看他那嘴脸,我就忍不住想要伸手揍他。”
杨戬笑着瞅他一眼,道:“你这样子,跟我从前真像……不是我想要让,而是没有必要争。真要有什么我十分看重的人或事,我自然会拼死相争。眼前这些,不过一些细枝末节,有甚要紧的,不值得计较。”
“你这话听起来老气横秋,我不喜欢。”白真不快地道,“你这是纵容恶人恶事,现在他抢着出风头,以后就会抢其他物事。我们族人都性子耿直,敬佩真正的勇士,看不起那些卑劣小人。”
杨戬想了一想,道:“我不知该怎么与你说……杨术是不是小人,这暂且不论,换个说法你或许就能接受了。世间事不如意常常十之**,我要与天斗,与人斗,而力量却如此有限而渺小,因此我希望把力气花在值得的人和事上,而不是虚度时光虚耗精神。”
白真若有所思,默默思量。
说话间,两人已走到法神殿与铁律堂之间院子正中的大鼎旁,离法神殿已有一段距离,突然听到殿中隐约传来争执之声,有些许字眼竟飘了过来。
杨戬与白真对望一眼,不约而同都站住了脚步,假意研究大鼎上的花纹,耳朵却已拔得老长。
“若万一不是呢?”云空突然拔高了声音,似是极为恼火。
此后似乎祭天师低声说了几句,云空又答了几句,两人声音低了下去,隐约听见“神兵岛”、“天下苍生”两句,之后再无消息。
杨戬与白真两人对视一眼,眼里都是询问之意,又同时摇了摇头,突然觉得好笑,又一起笑了起来,笑罢,并肩向外走去。
在他们身后,云空缓缓步出法神殿,凝视他们背影,本是阴云密布的眼眸,渐渐变得和煦淡然。
“会是他么?”身后传来祭天令的声音,听起来满是不快。
云空微笑道:“很快就会知道了。”